“但我仍然会。”邓布利多执拗地说。
这一刻,在变形术课上从容和蔼的教授仿佛与青春期即将落幕的少年重叠,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孩子气,语气也固执地好像闹别扭的青少年。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掌间,希冀这样就不会让声音中的破碎流露。但每个人都从中听到了疼痛,还有那遥不可及的号哭。
约翰尼希望可以就此停止。
他永远也不会愿意他的话语成为伤害任何人的利刃,但也许比对方多出十年的阅历让他知道他同样不能就此停止。过往的疼痛就像结痂的伤疤,揭开丑陋的疤痕固然残酷,但有时医生也需要挖出病灶才能令伤口真正开始愈合,而不是用表象掩盖真实,令痛苦从内里层层腐烂。
他看得到邓布利多捂住的伤口,看得到伤口下不断加深的溃烂。
它不会痊愈。
约翰尼叹了口气。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撕烂伤疤,窥探过往的疼痛。他的每一道伤痕都曾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每一个伤口都曾被上亿人围观嘲弄,他愈合了吗?又或许他也还在等待。
等待世界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地撕开怆痛。
“因此你该感激你仍有朋友。”约翰尼平静地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间屋子里,你有纽特,你有奎妮,这间屋子外,你还有蒂娜,雅各布,尼可勒梅,你有许多朋友会在你陷入泥沼时拉住你。你仍然还有那些敬重你,爱戴你的学生,他们有的还是孩子,有的却已经成长为令人尊敬的模样。你不必一个人做这些事。”
“……我不能。”他的声音颤抖着。
令约翰尼感到没来由的恼火,“我看不出你不能的理由。如果你只是不相信自己,那你有可以依赖的每一个人帮助你走过这条路。或者你就是不能信任,那是问题吗?你无法真正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