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最先想到也许格林德沃威胁了他们,但他听到了格林德沃的独白,像他在拉兹雪神父公墓做得那样,一场精心策划满怀虚假情感的演说。他的观众会相信他,但邓布利多不会,他听过格林德沃用这样的声音说话。饱含柔情,语调轻缓,像是他真的在乎。
接着他惊醒。
这种清滑柔顺的关切并非只来自于遥远到已经不够真实的记忆,这种关切来自于最近,来自于身边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到约翰尼的背影,猛地意识到那听起来有多么像眼前的男人。
然后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在今天之前,邓布利多从来没有真的想象过格林德沃可能放下自己,假装自己是其他的什么人。就算在他成为格雷夫斯的时间里,那些属于格林德沃的高傲和自大从未远离过他。他仍然不可一世地张扬,甚至傲慢,轻视一切与伟大利益无关的情感累赘。
邓布利多怀疑也许格林德沃天生缺乏感情,他能让自己看起来富于同情,让自己听起来满怀关切,让自己的行动插上正义的旗帜,但他本身并不明白。
这一刻,邓布利多忽然对他长久以来坚持的结论动摇了。
现在的格林德沃就好像真心劝慰他的约翰尼,某种跨越时空的东西将这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某种共鸣,某种理解,甚至是某种共同存在于他们身上的东西。
邓布利多想起约翰尼曾说过的,关于他饰演格林德沃,关于他信任格林德沃,关于他理解格林德沃。
他揉了揉额角,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笑容。
[真奇怪,听你模仿其他人却让我感到怀念。]他在意识中对格林德沃说,[你从没有做过这种事,为什么我会感到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