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田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几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学生,因为被偷走了钱所以只能跪在街上求路过的好心人给几万元买车票坐车回家。
神崎葵听完以后恨铁不成钢地敲我的脑袋,说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欺骗之类的话:“那个老奶奶就算了,后面的那几个明显是套路都被用烂了的骗子!哪有人会连续几次上同一个骗术的当呀?”
我是心甘情愿被骗的,哪怕其中有一个是真正回不了家需要帮助的人,就足以让人心满意足。
小葵很会照顾人,她总是喜欢做很长远很长远的打算。
每当她得知我的慈善事迹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我未来的担忧,譬如说想象总有一日我会拿不稳剑,会有不那么身强力壮的一天,然后就会因为年轻的时候存不下钱,到生病或者年老的情况又没有养家糊口的工作,最后孤苦伶仃地沦落到街头死掉。
所以我的工资一半是拿来挥霍,一半放在小葵那里给我存起来。
虽然我总会想,反正还有不死川,平时的时候我没有白在他那里靠着打赌或者别的方式薅他的存款,像是这种过命的交情,他也不会放着我不管。
但是这回我什么都不要了,现有的一切我都打算抛弃了。
我不要忍在蝴蝶屋给我留的居所,不要炼狱杏寿郎朝着我伸出的双手,也不要宇髄还有须磨雏鹤槙与他们帮我装饰好的家。
倘若让我若无其事地回到产屋敷先生的宅邸,在开会的时候依旧坐在不死川实弥身边,让甘露寺充满欢喜的眼神注视着我,我恐怕夜夜都会从梦里惊醒,仿佛回到了在家中寝食难安的日子,因为辜负了他人期望,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焦虑到肌肤溃烂生疮。
我偏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占有他人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