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油, 滑石粉,拭纸, 油布。
像是我这样粗心大意的人,实在是胜任不了这么谨慎小心的工作。
所以即便当初为别人效力的时候, 哪怕着实过上了一段阔绰的日子, 那些有些来头的刀剑送到我手上, 我都感到格外的惶恐。
像我这么籍籍无名的人士恐怕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刀剑, 它们曾经的主人不是有着炙手可热的权势,令人艳羡的威望,就是被记载在历史中的仁人志士, 再不济便应该被陈列在展厅里供人瞻仰,怎么可以沦落到我这样惫懒之人的架上蒙尘。
所以到我手里, 没过多久就会拿出去卖钱换饭吃。
即使是极为普通的刀剑, 大概也会在被我糟蹋成破铜烂铁之前, 为它们寻觅到一个好的归处。
我永远留不住周围任何的东西。
从未有人教导我如何珍惜自己重视之物,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我指尖如同流水那样流走。
我的日轮刀被留在了蝶屋里。
虽然说是‘我的日轮刀’,可是它从来都未因我的呼吸法而变色, 仿佛仅仅只是为了能让我杀鬼的工具, 与其他的刀剑使用起来并无什么特别的归属感,反倒经常因为送回去给钢铁冢萤修理,然后被他拿着刀威胁着跑出好几条路。
我这样的人用什么刀剑都可以。
我没有剑士的尊严和信念, 非要说一说,唯一的遗憾就是离开鬼杀队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过钢铁冢萤那把被称为最高之作,削铁如泥的菜刀究竟锋利到如何程度。
我的本意是等山姥切国广休养好以后便将其放生。
可惜这孩子无处可去, 于是便只能姑且让他待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