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两局,玩完这两局,我再回去睡……”
凌博边说着,边抬头朝着凌义看去。
凌义背着手站在窗沿前,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他坐得老远,都能吹到夜里阴凉的风。
凌博打了个哆嗦,看着凌义的背影,有些古怪。
来了来了,又来了,这家伙怎么整日愁眉苦脸的,搞得好像他欠了他很多银钱一般。
“喂,凌义……”凌博开口,正想说什么。
凌义却突然动了,伸手去将敞开的两扇窗户关上,隔绝了源源不断,吹进来的夜风。
凌义转身,扫了凌博一眼,声音平淡,“我要歇息了。”
言外之意,你若不睡,我还要睡。
凌博眨了眨眼,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嘭——”
房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清晰的撞击声。
凌博抱着棋盒,挠了挠后脑勺,看着被无情关上的房门。
错觉吧……
他怎么觉得、好像在凌义眼里看到了一丝冷然颓废之色……
凌义将凌博赶走后,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琥珀色的瞳孔,溢出来的情绪,不加掩饰,浅薄、阴凉,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丝的失落……
他低头,看着自己削瘦的指尖,静默半响,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那一阵一阵的钝痛,自与阿娘说开后,不减反增,日甚一日。
阿娘似乎知晓他心结所在,也知晓他每况愈下的头疼欲裂之症,时有煮温补汤给他喝……
可前几晚后,阿娘便再不曾夜里给他送汤,也很少再询问他头疼之症……
阿娘似……开始厌恶他这头疼之症,不愿再关切他了?
在得到这一结论后,凌义心下莫名一慌,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冰凉与无措……
他也曾厌恶自己,白驹过隙,他忘记了……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有人欢喜?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