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义恍然回神,熄灭了烛火,强忍着脑袋传来的钝痛,疲倦地躺在床榻上,阖上眼。

也罢……无妨。

只隔着一层之差,凌义所在的房间之下,是宁夏的房屋。

一层的堂屋里,宁夏、凌渊、裘蕴疝三人对边而坐,桌面上燃着烛火,将室内照明。

“前辈,也见着了,老大患有头疼顽疾,老三喑哑,你说是食了氿株草,才导致的,有什么法子治?”

宁夏没有拐弯抹角,直声问道。

裘蕴疝摸着消化得差不多的肚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宁夏,哑声说道,“你这丫头片子,大半夜不睡的,我还以为有夜宵吃,这么急着问?”

宁夏有些无语。

这不是废话,她能不急才怪!

裘蕴疝见宁夏面色不善,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须,咳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说道,

“那喑哑之症,待老夫施上几针,便好了。至于你说的老大,老夫没注意瞧,等明日,你将人带过来,我再瞧瞧。”

医人治病这事,对他毒老来说,还不是信手拈来,只要……

裘蕴疝想到今天晚上下肚的几盘饭菜,意犹未尽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双微眯的老眼,看着宁夏,笑着问道,“小夫人,咱们,明日吃点什么?”

宁夏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便知这是个老吃货,“明日早饭是白蔹白芷,或者是宁三宁四来做,一般厨房里有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还有一句话,宁夏没说。

早饭不是她做,一般都是白粥黄豆鸡蛋。如果是她做,她便会早起,做其他花样,比如包子、肠粉、油条、豆浆、蒸饺……

裘蕴疝听着宁夏的话,不由得暗搓搓,开始期待起明天的早饭来。

主子做的饭菜都那么好吃了,那打下手的小丫头应该做得也不差……

待裘蕴疝离开,宁夏揉了揉眉心,一侧坐着的凌渊眸色微沉,良久忽而说了声,“抱歉。”

宁夏一愣。

什么?

抱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