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跟在白发苍苍的老头身后,眉头皱起,微软的眼眸,点点染上了层迷蒙之色。
他似乎是刚好听到了四哥的话,清亮的眼眸眨了眨,“追风也跟着一块走了?”
凌天回头看向凌安,奇怪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吗?”
凌安眨动的眼眸,在得到四哥肯定回答的一瞬,闪过一道精亮的光泽,这抹情绪,一晃而过,倒是没人注意到。
“没有,我随便问问。”凌安脸上挂着一抹笑,随意地摇了摇头,随即将背上的箩筐放地上,朝着凌天走了过去,凑到凌天耳边,压低声音道,
“四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凌天面上疑惑,还未问话,凌安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拍了拍手,转身便往内屋去。
两兄弟,一前一后,神神秘秘的,就往屋里去了。
宁夏伸了个懒腰,也没注意两人,正要扭身往菜圃去,一侧的裘蕴疝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叫住了她。
“宁丫头,你先别走,你来,我正巧有事跟你说一声。”
裘老头依旧是不修边幅的打扮,白花花的胡子搭拉着,杂乱无章,一双介于浑浊与明亮的眼睛,失了少的精气。
他已年过花甲,眼见着古稀之年又到了,这两年,牙齿也掉了不少,身心俱疲。他一生都在研毒制毒,这几年,他几乎将身上所有的本领,都教给凌安那小子了。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所以……
宁夏转身走来,顺手提了张椅子,递到背脊佝偻的裘蕴疝面前,示意他坐下。
裘蕴疝顺势而坐,舒坦地叹了口气,又是满意地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难得乐呵呵地瞅着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