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但说无妨。”宁夏站定在他跟前,说道。
“老夫在这青山林小住了几年,今日后,便不多打扰了。老夫潦倒停驻这世间一生,别无他求了,正巧故友前阵子传信来,邀老夫晚年一聚,明日,老夫便要走了。往后老夫也不想后半生一直待在这,碌碌无为而去……也罢了。”
裘蕴疝说着,目光深长而悠远,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宁夏静静地听着,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像裘老这般只存在于江湖传说里的、性子古怪、喜欢独来独往的神秘高人,能让他们停驻的东西太少了……
宁夏沉默许久,有些不习惯分别的沉重感,随即说道,“一路保重。”
这般数数,裘老待在青山林也有六七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些时日,过得是相当的飞速。
裘老虽性子古怪,也不爱说话,这么些年,都是抱着酒壶过的,喝得糜烂悱醉,清醒的时日越发的少。近些日倒是清醒了些,想来,也是因为故人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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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蕴疝同宁夏说离开了后,是真的离开,次日清晨,宁夏起床发现厨房里储存的酒壶子少了三壶,院子里,那棵橄榄树底下,埋了三年的桂花酒,也被挖去了两罐子。
宁夏再去寻人之时,才发现,那不修边幅的裘老,不知何时,早已离去,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倒是那酿着的酒少了半数。
宁夏好笑地摇了摇头,瞧着裘蕴疝留下的纸条,上面坦坦荡荡的写着,
“青山心难老,天上云追月,东风破晓晨,襟怀避俗尘。仙人已去,莫追莫寻莫问,珍重!”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子的洒脱劲,犹如苍松翠柏,充满了对垂暮之年的顽强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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