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甘甜滋润的粥下了肚,胃里饱了,嗓子也得到了滋润。她才唇角轻勾,微微摆了摆手:“好了,我并不是很饿。就疼……特别疼,恍恍惚惚的,简直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真不怪人说,生产之痛之危险,不啻于在鬼门关前转一圈。
若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太多的眷恋,宁楚格都不知道自己当时能不能顺利撑下来。
她这么一说,张若淞的眼泪又决堤,胡乱把碗放下,就隔着被子将爱妻搂在怀里:“好宁宁不怕,不怕啊!就这么一个,就这么一个,我们以后都不生了,再不受那个罪!”
宁楚格瞠目:“你……你说真的?”
“嗯嗯嗯!”张若淞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生孩子这么痛,这么危险,为夫哪舍得你再经历一次?”
“横竖咱们都已经有女儿了,不是么!”
那,那怎么一样呢?
虽然宁楚格也喜欢女儿,并不觉得女儿比儿子差什么。可大环境如此,没有嫡亲的兄弟帮扶,她们百年之后,公主府被收回,张家旁落。
万一女儿受了委屈,岂不是孤立无援,连回娘家都成了奢望?
才刚生下来,甚至她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可宁楚格就已经满腔慈母心思,忍不住为孩子打算了。
不过她现在才刚刚生产完,调理好身体才是重中之重。现在,她的眼皮都越来越沉,上下眼睑不停叫嚣着要亲密接触呢!
几句话的功夫,爱妻重又昏昏沉睡去。昏黄的烛火下,小脸儿越发苍白憔悴。看得张若淞心里揪扯着疼,刚刚那脱口而出的,略有些冲动的话渐渐被认真思考起来。
过继不易,招赘也难,可没尝试过,谁说就一定不可行呢?皇上岳祖父与岳父那般心疼宁楚格,肯定也舍不得她再受生产之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