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谦在心里替言仁化默哀一番,很是狗腿子地上前为兖王添上了茶水。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能体现出作用来,让兖王失去了耐心,那么他的下场比起言仁化也好不了多少。
兖王抿了一口茶,似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深意地看向钱思谦道:
“钱先生可曾听闻,近日汴京城中有一首送别诗流传甚广啊。”
“启禀王爷,此诗小人也有所耳闻。”
《送言通判之任泸州》这首诗早就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钱思谦又岂会不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兖王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句,随即冷笑道:
“本王让言仁化去游说盛长桢,结果他倒被盛长桢给策反了,到头来还和盛长桢结成狐朋狗友,真是讽刺!”
钱思谦大汗,言仁化突然背反,就是在游说盛长桢之后,盛长桢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
盛长桢先是拒绝了兖王的拉拢,又怂恿言仁化弹劾兖王,兖王自然是对这两个人恨之入骨。
如今两人的友情借着诗句流传,说不定还要成为一段佳话,这简直是赤裸裸地在打兖王的脸啊。
兖王冷冷道:“言仁化外放泸州,本王一时还管不到他,也就罢了。但盛长桢就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上蹿下跳,钱先生,你说本王能忍吗?”
兖王目光扫向钱思谦,眼神中尽是森然之意。
钱思谦正急着挽回自己在兖王心里的形象,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别说盛长桢是文曲星转世,就算他是天帝转世,钱思谦也少不得要谋算他一番了。
钱思谦谄笑道:“之前盛长桢虽不愿投靠我们,但终归也没有投靠邕王,咱们还能暂且放过他。
如今那盛长桢胆大包天,居然敢与王爷您为敌,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看他八成是已经投入邕王麾下了。既如此,我们自然是要防患于未然,早些下手。”
兖王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不知先生有何计策?”
钱思谦连忙凑上前去,附在兖王耳边,如此这般地暗语一番。
等钱思谦站回原位,兖王满意地抬起来头。
“既如此,就依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