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唯一愿意夸的就是我的手了,肤色白,手指细而长,指尖薄,十个人看九个人要说适合弹钢琴,只有太宰治嫌弃。

太宰入水之后又被我拖着吹了四五十分钟的晚风,可能出现了感冒的迹象,说话声带了些鼻音,还略微沙哑,在耳边听着像酒里的气泡一样软。

所以我再度放弃了动手的打算,转而问他一句,“我故意拉着你吹这么久的风,你还没生病吗?还不累吗?”

他可能是被我这么直白的坏心眼给惊到了,望着我的眼睛,干巴巴地挤出“你这人好可怕”几个字,就噤了声。

这段路至始至终,他也没有真的试着挣脱我的手。

到达我们共同在的楼层,见我拿钥匙开门时都还没把手松开,太宰才略显疑惑地开口,“做什么?”

“陪我过夜。”我言简意赅地说道。

话毕,太宰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整个人紧张戒备起来,原本偏长的眼睛也瞪得圆润。

……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原来你是霸道少爷这种人设吗?”他幽幽地说道,“不管别人的意见就强取豪夺。”

老实说,我没听懂。

太宰鸢瞳闪过难言的思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五秒,随即“嘁”了一声,异常乖巧地闪身进屋。

虽然结果与我预料的吻合,但我更迷惑了。

太宰循着记忆拨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刹那间豁然开朗,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回廊,绕到客厅,好像这过程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可明明,他到我家里面,只有他故意把自己作到发烧的那一次。当时我只感到一种虚假、伪装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