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同样是凌晨,同样是蓬软的黑发安顺地贴着脸颊的太宰治,极为相似的光景,我的心境和感受却大相径庭,有种要说定什么,尘埃落定般的安心。

就像是将一本书合卷后重读,人会有崭新的想法与感受。

好神奇。

更神奇的是,我觉得这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并不排斥。

太宰挑了张木椅坐下,似乎想要知道我打算做什么,手撑着一边脸颊,鸢眸微阖,显得有些慵懒,目光却跟随着我。

我熟练地翻出8个玻璃杯,装上不同高度的水,用笔敲击玻璃杯发出的音调刚好能跨八度,音色很像非洲的体鸣乐器卡林巴,清脆而空灵。

太宰:“欸?”

这个时间点,琴行不营业,而且我也不想显得太认真、太在意,就计划用这种方式代替。

我想了想,先将今天收到的短片里的那段背景音乐复原了一遍。

我演奏的时候,太宰就安静地注视着我,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见我弹完目光径直投向他,他鸢眸里笑意闪烁,含笑说道,“怎么了?你是想让我夸你吗?”

“……我有这么幼稚吗。”我无力地答道。

太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然有啊。”

他说完又闷声笑,星眸微弯,我想是因为夜晚屋中白炽灯下迷蒙的光影,还可能因为看久了大脑视觉中枢疲劳,感觉此时的太宰比以往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