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无语地拉了把椅子坐到太宰治额头旁边,只觉得全身被疼痛占满,头部的剧痛仿佛要撕碎她的颅骨。剧烈的头疼几乎让与谢野呼吸困难,她不理解太宰治是怎么做到顶着这样的脑袋还谈笑风生的。

她开始轻轻去按太宰治的太阳穴,希望能使头痛有些许的缓解。

下午的时光在静默的按揉中溜过,摸过太宰治额头的时候,与谢野被有些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有病就要吃药。”她告诫太宰,因为让别人承担了自己痛苦而惴惴不安的太宰治像只幼猫,什么都会答应。

“要学会诉苦。”

“好。”

“难受就和我或者国木田说。”

“好。”

“别再忍了。”

“……嗯。”

流逝在长久的沉默中永无止境。

东方的天空逐渐被乌云缝起来,空气中的湿意慢慢加重,每一口呼吸的罅隙间也能感受到气息湿漉漉的沉重。

太宰在微妙的酸痛中爬起来,每到雨季,他身上的骨头就是最精确的天气预报,把难捱的酸楚传递到他的头脑里。

断过很多次的小臂和腿骨、不计其数的穿刺伤和剐蹭伤、扭伤了无数次的关节、因为多次上吊而有些移位的颈椎……

逐一地泛起疼来,全身都陷入了刚刚被重锤敲击过一样的酸痛中,随着湿度一点点加重,痛的程度也一点点加深,太宰治试图蜷缩起来,可是这样对减轻痛苦毫无帮助。

敦挂着笑朝他走来,太宰治急忙选了个合适的姿势支撑住难以直立的身体,桌子下面的手偷偷去揉刺痛的膝盖。

脖子的剧痛把太宰治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绷不住从座位上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