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最后一次把被子拉到胸口,紧闭双眼试着入睡,然而这点最后的努力也没有奏效,她在心里默数了200只羊,随后感觉有细微的光线洒在枕头旁边,于是又一次从被里爬出来了。
那柔软的被子显得沉重又粗糙,似乎无论怎么都能带给人不适,与谢野毫无休息过后的充实,只好趴在窗外看着太宰忙来忙去的身影发呆。
楼下的太宰治穿着常穿的大衣,正安详地在树上睡着。
“你干什么呢?”与谢野托着下巴朝他问道,有点不解又有点调侃的意味。
“与谢野小姐?”太宰从上吊绳中抬起头,腿脚胡乱蹬几下就从绳索里逃了出去,“您今天起得好早……唔,你通宵了?”
与谢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当做回应。
“与谢野小姐居然也有失眠的时候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失眠而不是在做解剖?”
“哈,做完解剖的与谢野小姐才不会那么累呢,应该精神百倍才对。”
太宰笑眯眯地说道,重新缠好了自己脖子上的绷带,表情不经意扫过被自己吊弯了的树枝。
“真奇怪,明明几乎从来没失过眠。”
与谢野打着哈欠换上了日常服,她慢悠悠地走到楼下太宰一侧,看着太宰治读一本叫她嗤之以鼻的自杀辅导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