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关上灯,屋里数不清的电子设备依然散发着一点点荧光,绿的红的五彩斑斓,隐隐约约模糊着倒是像曾经看过的烟花,只不过已经忘记了多少年没去看过。

人在疲惫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安吾突然觉得上腹部剧烈作痛起来,然而并没意识到那疼痛有多严重。

当他意识到时,整个人都已经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伤口的真实感一点点浮现,痛苦越来越趋近于真实,他的眼镜掉到了地上,模糊的视野里,安吾看见自己身体下面氤氲开一滩血红。

被狙击了……?他回过头看去,可是四周分明空无一人。

痛感越来越甚,仿佛要撕开一个大口子把他整个人吞噬进去,安吾捂着自己的胃部,那里痛得比任何一次都严重,他的身体被人打穿了,他惶恐又惊讶地意识到。

坂口安吾还在迷茫,他试图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来,随后便循着记忆胡乱敲下了一串电话号码,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多日的睡眠不足加上突然地失血和剧痛,坂口安吾眼前一阵发花,整个人最终倒在了异能特务科的地板上。

脸颊和地面亲密接触,冰冷的感觉从胸口传导到四肢百骸,他觉得冷觉得痛,电话打通了,对面是一个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男声。

“……异能特务科二楼电梯旁第二个办公室,救我……”

安吾意识不清地留下这样一条求救讯息,也顾不得对面是谁,他忘了自己拨了谁的电话,痛苦第一次大于求生的愿望,他变成了一只濒死的鱼,呼吸牵扯五脏六腑一起作痛,他想起怎样的姿态可以减少伤口的出血量,可是力气早就没了,从他倒下的那一刻。

如果是太宰的话,应该可以选择得更体面。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早就决裂了的友人,眼前又浮现出他的一颦一笑,

在lupin时他还暴戾乖张,每天把自杀挂在嘴边,似乎盼着敌人能在酒里下药把他带走似的玩命喝,以至于脸色惨白地伏倒在桌子上,有时候还要把他和织田作搞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