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那蹄髈,那抖得,活赛黄焖猪蹄嘞。”罗云熙一句话没在重点上,裹紧自己的毛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我的大袄借给凯凯披了,冻嘟噜噜。”嘴皮子抖三抖,跟只冻得掉毛的大猫一样。
金老师看向窗外在寒风中飘零的梨花,捂住肚子的左手竟也像是?也被冻坏了,细细密密地发起颤来。
梅老师接受到罗云熙的眼神,纵不明就里,却也配合,“哟嘿,连你都觉着冻,现在外头风可大哇。”
“大哇,冻死个人。”罗云熙没半点儿板正形象,吊儿郎当打哈欠,“烤调王就穿了件马甲,也不知会不会冻坏。”
金老师眼睫一颤,当即想站起来,梅老师一把按住她,“你上午没课,起来作甚?”
其他老师跟着按,“剑兰,你不能心软!男人出轨就像春萝卜,花心坯子。他染上这样的毛病,在东莞不晓得怎么花天酒地呢。”
“我看啊,他就是图你那三千块的工资去治病呢,他自己一罐奶粉没赚回来,你还给他生什么孩子!”
“原先我们不晓得也就算了,如今晓得了,绝不给他见你的了,他活该。”
金老师用力地摇了摇头,想为那混账辩驳,残忍的事实却板上钉钉,不给她半点解释机会。她只能悄悄地看着罗云熙,乞求从他的描述中获得更多的东西,哪怕通红的眼眶被看见也顾不得了。
罗云熙打开抽屉取出给孩子擦手的婴儿湿巾递给金老师,“春分不懂事,怎叫这更深露重也沾到了你身上。”
金老师右手掩面挡住泪痕,接过湿巾拭泪,忽而一顿,展开湿巾下藏着的纸条,看见了一份乙肝疫苗接种医疗事故的证明单子,上面写明由于诊所交叉使用注射器,大量铁路工人感染了H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