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肝疫苗?”

罗云熙站了起来,蹲到金老师膝前,“夹在阿胶盒里……剑兰阿妹,你们或许还有话没说开,你若不愿再见……”

“他在校门口?”金老师直接打断了罗云熙。

“在操场,我铺排球网的时候让他在篱笆外杵着了。”罗云熙虚虚按着她的脚踝,“见归见,从此以后也只能止步于见一见了。”

至于夫妻之间旖旎的或是缠绵的,都不能有。

女孩,这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你自己。

泪水滴落在金老师突起的肚子上,很硬很硬,她注视着罗云熙眸光流转里的坚持,闭眼点头。

罗云熙松开手,金老师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要跑下去,几个老师连忙跟上去,陈飞宇隐身于树影中,看向操场篱笆外狼狈地蹲在地上的烤调王。

大队委的沈老师没追上去,而是先问罗云熙,“罗老师,那可是传染病!”

罗云熙回头找点名册,“烤调王没姐妹,赚钱的本事是没有,?家里大事小事都得剑兰妹子做主,前年我们几个去做客,剑兰妹子走到哪儿他的眼睛就跟到哪儿,一点活都舍不得让剑兰干……说他是因为嫖丫头染了花柳病,别说剑兰妹子不信,搁咱咱信吗?”

“那是怎么?什么疫苗?”

罗云熙打开点名册排分组,“梅老师,我也不瞒您,那纸条不是阿胶盒里的,是我到了宿舍门口,小王跪下来求我看的。广州物价高,卫生院里一组疫苗打完千把块钱,他舍不得花,就听了工头的推荐去诊所打有折扣的,自个儿也没想到会染上这样的毛病,提不起东西,丢了工作又不敢回来,剑兰在电话里哭了好几回才忍不住回来看看,怎料他这一身病态,瞒也瞒不住。剑兰妹子的预产期快到了,他怕她想不开。?”

“想不开想不开,想不开是理由吗?!?”梅老师一肚子气,“想不开的人瞎节省这钱,他还能活几天,啊?剑兰丫头娘家不在西凉域照顾不到,爹没了孩子生了让她娘儿俩怎么活!”

沈老师也气,“这是没药治的病,有钱人还能多喘息几天,咱们的工资就两三千一个月,吃的也不是农民医保,住一天医院的开销都够呛,哪里续得了命?哪还有日子可过?”

“日子能不能过总得过了才知道。?”罗云熙拿起名字走向门边,“毛病归毛病,人小夫妻俩没误会,好歹剑兰妹子的情绪也能稳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