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熙欲言又止,电话响起,他后退一步接起电话,“喂,符老师。”

“罗老师,到卫生院了吗,江沅怎么样?”

“手足口病,中症,吃药就行,但得请假一周。”罗云熙跑得有些脱力,背靠墙壁沉声询问,“烈昭奶奶那里怎么说,能再照顾一个人吗?”

“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昨天不是下雨吗,烈昭奶奶的腰骨痛得要命,压根下不了床。那江沅该怎么办?我通知她的妈妈,行吗?”

“再缓缓。”罗云熙捏住酸痛的手骨,“我们作为老师,通知是肯定得通知的,但你现在说了,沅沅的妈妈在市里当厨子,一定连夜赶回来,江家过去一路悬崖,只有一道野径,夜里没灯,太危险。”

“那要怎么办?”

罗云熙走远几步,沉稳地安排道:“这样,你先观察一下沅沅的前后左右几排,有没有皮肤出现疹子或者低烧的情况。我去寨里求求阿浪婶,给她塞点钱,她也愿意照顾的。”

“罗老师,你是男的不方便照顾江沅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照顾她的,省得去求别人,毕竟她是我自己班里的学生。”

“……不行。你和沅沅要是衣物穿岔了,病毒可能会传染给其他学生。”罗云熙说得中肯,道出残忍的真相,“符老师,我们不止一个学生。”

为了照顾一个学生大大抬高机会成本,慈悲会默许,理智则将唾弃。

罗云熙再心疼江沅,也会选择把这个白脸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