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面前的人是一具……行尸走肉。

罗云熙很熟悉这样的眼神,一回想起来便有暗无天日的天罗密网将他层层束缚,黄浦江畔的醉生梦死卷土重来,他原以为自己放下了……

他胸闷心悸,下意识地后退,陡然失重,坠下台阶。

罗云熙没有伸出手向陈飞宇求救,就像陈飞宇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伸出过手试图拉住他。

“砰!”

竹阶不过三阶,罗云熙用了腰力使屁股着地,被突然站起来的母猪接住。母猪哼哼唧唧地皱起鼻子来嗅他,像拖拉机似的吭哧吭哧把罗云熙从梦魇中拉出来,罗云熙怔怔地看着竹楼上漠然置之的人,直到眼睛痛得蒙上水雾才想起来察看自己的伤势:手掌擦破了些,腰使不上劲,罗云熙试图撑起来,左腿踝骨的剧痛瞬间传来,他一下子咬紧牙关。

“你,为什么不喊痛?”

陈飞宇不知何时蹲在了他面前,罗云熙这才发现这双漆黑的眼睛和他噩梦中的还是不一样的,不是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嘲讽,而是真的像学生一样,疑惑的,迷茫地等待着他的解答。

“因为没那么痛。”

罗云熙双手撑在石粒上站了起来,俯视依然蹲着的陈飞宇,扯起一抹笑,“飞飞,你盖着冲锋衣的样子逊毙了。”

陈飞宇这才站起来,转而俯视他,“你不也盖过。”

“我怎么样都好看。”罗云熙拍拍母猪的鼻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