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不服气,心想我比那胖子不知道苗条多少,怎么算都是标准体型,一边担心起来,小花定的两个手势,明摆着就是万一出事让我自己跑路,我在他眼里就这么草包?
“你身上有伤,下面情况不明,再遇到袭击怎么办?”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花要是再出点事,我拿什么赔一个大活人给解家,“不行,我们一起。”
小花叹了口气,说照我这样瞻前顾后,啥事都不用干了,说着就抢先一步抬起了铁盘。铁盘掀开后,那种奇怪又非常沉重的金属的敲击声又开始响起来,整个轮轴随之振动,手扶在上边有种麻麻的感觉。
我抢着想说句话,但声音已经走样完全听不出是什么,只能冲着小花干瞪眼。这次我们带的装备更充分,小花先朝下面各个方向都扔了荧光条,除了齿轮和铰链,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我打起精神,特别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出现之前活动的影子。
小花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等他下去5分钟再行动,然后抽出匕首咬在嘴里,一个腾身,头冲下钻进了那根椭圆的轮轴。
我伸长脖子,看着他在轮轴里爬行,动作幅度非常小,但速度却一点儿不慢,很快就下到一条粗大的铰链上,顺着铰链爬出了我的视线。我又凝神盯了一阵,觉得“哐哐”的声音吵得要命,震得脑门都痛。估摸着时间看了眼表,却突然呆住,我的表上,秒针在倒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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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不可能!我使劲眨眨眼睛,秒针还是倒着走!
见鬼了,长生不老他娘变成返老还童?那小花?我靠,事情大条了,待会要是一个三头身的小花爬上来咋办?这会也不用管什么五分钟,我得马上下去!这个决定说实话也是个臭招,要是下去真能返老还童,估摸我和小花就要在洞里重温躲猫猫了。
我往轮轴里一点点钻,这管道是椭圆形,我只能收腹侧着身,靠自身的重量滑下去,那些轴管内壁的黑棉絮沾到我的脸上和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轴管不算很长,不然我还真得卡在里头,我像条“龙头烤二鮝”(老杭州土话,豆腐鱼做的咸鱼干)一样溜下管子,踩在那条铰链上。站稳一看,这洞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转盘和铰链,像是钻进了一只巨大时钟的内部。难道这山体内部藏着的是一只能使时间逆流的古钟?
小花已经沿着铰链进入石洞的深处,看过去那里的机械机构更精巧,能回旋的空间也更局促。我闪了闪头灯信号,小花转头看我一眼,做了个等待的手势,自己继续往缝隙里钻。这时候急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还好先前袭击小花的那个棘手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
我跟着爬过去,准备给小花做个策应,但这一段的空隙实在小,老子的骨头拗不成那种造型,也只有小花那样的身手能像把手术刀一样切得进去。我蹲在一块转盘上,看着小花上演偷天陷阱。
只见他从两个齿轮间的夹角间,像条绸带一样滑溜开去,露出一直挡着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费老大劲儿挤进去,从夹角里露出的东西应该就是整个洞室机械装置的起点,是总轴。
在石台的中心,有一块锅盖这么大的黑色构件,正在规律地上下运动,第一眼看过去,我几乎要以为那是个汽车发动机的活塞。那块黑色的圆盘上雕刻着三只仰天张着大嘴的怪兽,和铁盘上一样,是犼的造型,但比铁盘上的雕刻精细得多,连身上的鳞片也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