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已经没有铁衣可穿,何况穿上我们也没力气走出去,身后的铁盘又开始上下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小花一脚把我踹开,扑过去死死摁住铁盘,那铁盘早就烧得滚烫无比,我只听“滋啦”一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这破孩子什么死脑筋!真不开窍!
当下扑过去一把揪回来,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撕,一股脑卷住小花,麻袋一样扛起来就跑。那些头发被我的血和小花的血搞糊涂了,想缠上来又想逃走,几乎扭成一团麻花辫,我什么也顾不上,就知道离这些鬼东西越远越好,这时候要是有人跟老子提头发,老子非刨他个秃瓢不可!
洞口就在眼前,小花突然冒了一句:“上绳梯!”我的四肢没经过大脑就照做不误,一下子攀到绳梯上,从洞口荡了开去,COS了一把人猿泰山,事后想起来几乎吓掉半条命。
身后的洞口猛的蹿出一道火舌,极耀眼的炫目的白光炸开来,要不是停在几百米的高空上下不着调,我差点没恨得把小花掀个背摔!他娘的!他手里拿着照明弹,刚才不用,跟老子玩什么舍己为人,害得我还当又要欠解家一条人命了!
这下气得我连高度都不怕了,噌噌爬回悬崖顶,把小花往巢里一扔,“我□□大爷的!你嫌命长还是耍我玩呐!”
小花一点觉悟都没有,边处理伤口边还乐得很,笑着说:“你敢?”
他他他!他大爷好像就是解连环,我那个晕!
我俩在巢里待着,各自收拾残局,身上基本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不过小花在洞里的举动令我非常恼火,一点都不想理他。最后还是他主动打破僵局,伸手过来说:“欢迎加入老九门,你合格了。”
我哼了声,老子没想掺和进老九门,也轮不到你来考试。这些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政治色彩、家族利益,甚至陈年恩怨的帮派有什么好的?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说着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姿态,又有谁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我突然无比想念胖子和闷油瓶,想念那种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感觉,想念胖子无时不刻的不正经,和闷油瓶永远波澜不兴的双眼……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我。
小花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我厌恶的态度表露的太过明显,他再开口时,语气正经多了:“洞里有活物,我没得选择。”我扭头看他,他的表情非常慎重,绝不是在危言耸听。我看见的那个东西,他也看见了,想必那东西追了出来,这一枪只能选择从外向里打,小花并没有做错。
洞里的火没烧多久,但是产生了大量的烟雾和浓重的毛发焦臭味,等烟雾散去,山下的伙计送来一个巴乃那边过来的消息,事态开始向着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