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这次亲自出面夹喇嘛,目的地就是之前黑眼镜给的地点。”我说得很慢,闷油瓶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据说,是去最后那条龙脉。”
闷油瓶抬头看我,微微皱眉:“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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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我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我和闷油瓶的角色瞬间互换了一样,“不管你和胖子有什么计划。至少,我会去。”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死缠烂打,非要跟着闷油瓶跑。我想了一整晚,不管裘德考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想要知道整个事件的答案只能亲自去查。爷爷说得没错,离目标也许只有一步之遥,这个时候我必须主动,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解决尸化的办法。半年……实在是太短了。
闷油瓶板着一张扑克脸,看得我忍不住来气儿,寻思着就是鹅毛丢水里也能起点涟漪,敢情我在他心里连根鹅毛都比不上!我正想一走了之,脚还没迈出棚子,却被他一把捏住了肩膀。
我心里一激灵,这家伙总算是有点儿反应,这是挽留我的意思?闷油瓶不说话,但我可以感觉他的视线一直盯在我背上。我心说怪了,我背上涂满了药草糊糊,有什么可看的?他难道想用视线给我烫个精忠报国上去?
“吴邪,不要单独行动。”闷油瓶开口,我转头看他,没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闷油瓶接着道,“等伤……”胖子这时候翻身起来,打着哈欠:“哈啊唉……这赚钱的买卖可不能落下胖爷我,管他娘的烤的死烤不死,不就是龙脉嘛,老子也算一份,咱们哥儿仨还得一块儿干!”
闷油瓶的手一松,垂下眼平平淡淡道:“裘德考的目的不简单,我们休整好之后再出发。”
我心里一热,有些欣慰又有些酸楚,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一个饿过劲儿的人看着一桌满汉全席,愣是不知道从哪儿下口。闷油瓶这次居然肯和我一起行动,那我身上这点儿伤,也就不算白挨了。
“小哥说得是,找上门的生意咱不急。说起来胖爷我还有件顶顶要紧的事。唉~~你俩可不准溜号,得给我面子啊!”
凌晨的时候开始下暴雨,倾泻而下的雨水打在草棚上,胖子的呼噜和雨声混在一起,分贝惊人。裘德考早就走了,我看看竹榻上的闷油瓶,再看看手里握着的刀,心里的滋味很难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