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打了个哈哈,把头探出洞看了圈,转身说,乖乖这洞口下面的悬崖有四五十米样子,小哥醒没醒,要是没醒,下去还有点难度。我说大不了背下去,老子金身古尸都背过,背个活人有什么难的。

“他娘的,睡过一个被窝交情就是不一样!”胖子直摇头。我,我忍!

这半天我除了凿墙也没闲着,估摸着超声波应该对耳朵和脑部的影响最大,就一直给闷油瓶按摩头部几个穴位,基本上平时洗头享受的那几招全用上了,只差没给他做几遍眼保健操。

我最担心一种情况,如果我判断错误,这其实是黑眼镜说的尸化症状,我该不该给闷油瓶吃那个药?黑眼镜给的药十足三无产品,会不会吃死人?看闷油瓶的反应,好像极端排斥的样子,难道会用上瘾?闷油瓶之前身上的血又是从哪里来的?我没给他吃那药,他又是怎么恢复正常的?难道尸化只是黑眼镜的一个谎言?还是说因为我做了什么……我靠!打住!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掌心有点麻痒,抬手一看,闷油瓶正睁开眼睛。我看着那双似醒非醒,半点情绪都不泄露的眼睛,心头一个激灵,那麻痒的感觉一直从手掌心冲上头顶,当下就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是抽风了吧吴邪!不就是眼睫毛么,你他娘能麻到天灵盖,神经病了!

这一巴掌扇得那叫一个响,胖子和闷油瓶都楞了下,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被他俩看得脸红耳赤,心说惨啦,这下子面子丢大发了,果然在返程的车上,就被胖子调侃了一路。

胖子那时已经把洞口开到足够一人进出,绳索也准备就绪,最叫绝的,是他居然还做了个简单的封洞机关。我们下去之后,拉动U字形绳索的另一头,就能拖动一侧的石块封住洞口,最后把绳索一烧,这事儿就算是做得一干二净,漂漂亮亮。

这点让我非常佩服,我们之前下的斗,没少搞破坏,基本倒一个斗毁一个斗,没想到胖子这爱财如命的人,居然想的最周到,还晓得善始善终,挖开了还管给堵上。

我刚想表示一下赞赏,胖子乐滋滋拍了拍石块,说:“好好站岗!胖爷我回头还来!”我立马闭嘴,王胖子这人就不能往好里想,我还是把好话烂在肚子里得了。

离开溶洞之前,我点了四支烟插在地上,权当祭奠。不管当年的详情如何,也许在他们的档案上只会简单写着“失踪”两个字,但这些勘探队员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终究是牺牲在自己的岗位上,并将永远沉睡在这个洞里。

闷油瓶突然也伸手拿了一支,我以为他要搁嘴里嚼,不料也点上了,却是插在那四支烟旁边。我看着他一声不吭做这些举动,猜不出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当他找回自己的记忆之后,他的世界,才不会只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