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滩涂传来巨大的爆破声,虞唱晚扒着车窗看过去,只看到几把手电筒微弱的光,和随着爆破声被炸起的泥巴雨。
夜晚的海风变得凛冽刺骨,她只穿着吊带裙,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吴二白打开车门,坐在她旁边,没来由地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虞唱晚愣了愣,将手臂从车窗框上收回来坐直身子。她盯着自己裙摆上的花纹,有一种课堂上走神时突然被老师点名提问的错觉。
吴邪曾经经历过太多事情。虽然以我的高度还看不到他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毕竟离开那些事情很久了。
她犹豫着开口说道。话才说到一半,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霎时间整个视野亮如白昼。
虞唱晚一个激灵,立即转头向窗外看去。一颗红色的信号弹被打到了半空中,信号弹照亮的区域中,滩涂上冒出了十几个巨大的气泡。
地面上的泥巴犹如融化一样开始塌陷。吴邪还有刘丧他们四个人开始向着车队所在的地方狂奔。只可惜滩涂太软,想要找到着力点并不容易,而且四处都是从地底冒出的巨大气泡阻碍,所以他们的速度很慢。
与此同时,四周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虞唱晚惊异的目光中,这附近吴二白所有的车队都开始向反方向撤退。
眼见着滩涂上那四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远,她的手指用力地掐着前方座椅的座套,才迅速消化掉自己要溢出胸腔的惊愕。
最终,她无力地靠回后座,双手掩面: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吴邪经历过太多非同寻常的苦难,也做出了九门中几代人都没有做成的成就。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此时此刻,无论是他的心理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不再适合这样的冒险了。
身体上的损伤无可挽回,心理上对危险的敏锐洞察力,也会因为轻敌和麻木而消减。再继续是很危险的事情,他需要有人来提醒他,是时候停止这一切了。
她回想起这次来平潭的全部过程,在心中猜测,不仅是二叔雇来的刘丧,连小哥和胖子,大概对这个计划也是知情的。
虞唱晚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我和他们一样,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
吴二白对她笑了起来,神态中有赞许的意味:你比我想象中更快地意识到了真相,也更冷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有你在他身边,也许事情会顺利许多。
不过在我们作出决定,敲定具体的事宜之前,有些事情我有必要让你知道。吴二白开口,副驾驶上他的伙计贰京递过来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