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蛋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吧?娘的!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没了赌钱的兴致,房巧龄钻进茶楼里买了几样有名的小吃。她房巧龄在这周遭几个坊是以赌出名的,平日里因了她的有钱,大家都尊称她一句房娘子。今儿可好,连称呼都节约了,用“哟”给代替的。

娘的,好气人啊!这长安城是没法呆了!去扬州吧,烟花三月下扬州,那地方富庶,而且不会遇到那个朱缨,日子过得肯定好!

她坐在窗边,正盘算着离开扬州去扬州的路费,忽然看见街边有一抹明明才认识一天不到却十分熟悉的身影——

红色圆领袍,长长的金发扎成马尾,若是不知道她是女人,房巧龄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挺喜欢她,毕竟她喜欢高个儿的男人。所以朱缨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啊,是让她感兴趣的类型耶。

哎,要嫁还是嫁高个儿吧,她不想找个跟她一般高的小矮子当丈夫。

看着朱缨走入赌场,房巧龄结账,心想要是去扬州还得再来几把,这盘缠不太够。虽然朱缨也在里面,反正只要她不跟朱缨一张桌,应该就没问题吧。

抱着这般侥幸心理走入赌场,朱缨仿佛在那等她许久一般,睨了一眼:“来。”

房巧龄撇头,“不来。”

朱缨斜视:“你来不来?”

房巧龄抱头:“我来我来!”

仅仅三盘,她手里的钱全都搭进去了。房巧龄不服气,心道这个朱缨肯定是出老千,大骂道:“朱缨,你出老千,用下三滥手段骗一个小……呸,大姑娘的钱!我们比一局别的,若是我赢,你便把今日骗来的钱财如数交还,否则就抓你见官!”

朱缨一听要比,眼里放出亮光,“比什么?”

“麻将!”

从来没玩过麻将的朱缨在连输十二盘之后,终于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冲出门外。赢得盆满钵满的房巧龄抽出一贯钱丢给酒肆老板,让他请街坊们喝点酒,乐滋滋地抱着钱串子回到自己在永安坊的家。

朱缨是个坚韧的主儿,一连五日,二人每天都在麻将桌上斗智斗勇,房巧龄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那扬州?去屁的扬州,扬州哪有朱缨好玩。

“我要走。”

朱缨扔下输掉的通宝。敏锐的房巧龄顿时察觉到她的这句“要走”和前几天的不一样,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她是跟着队伍来京城办事的,如今正要回去。房巧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非得拉着朱缨去喝酒。喝大了,还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个人。

“朱缨,要我能跟我师兄一样厉害,你一定会被打趴下。你这个讲奇怪话的女人,你还长着金发……”

朱缨疑惑道:“师兄?”

怎么,她不是富家子弟,而是什么江湖门派的人?

“对啊,我师兄,他可厉害。”掰着手指头:“他赌运天下第一,从未输过,上回和他打赌,我险些把内衣裤都输给他。你这雕虫小技,到我师兄面前,又怎上得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