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心道她现在跟她赌骰子一样能把内衣裤都输光。
自打开这个话匣子,朱缨渐渐地从房巧龄那听见许多关于她师兄的传言——房巧龄说她师兄武功高强,个头比朱缨还高,人还长得不错,可惜脾气暴躁了些,总是对她又打又骂。偏偏她技不如人,每回都被师兄给压制。
朱缨听到这,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房巧龄暴怒,手里的酒全泼在朱缨身上。
“不过你别妄想嫁给他哦,”毫不客气地把朱缨的肉串抢走,房巧龄一边吃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话:“师兄有喜欢的人。”
“呸。”朱缨一把将她手里所有肉串全抢了过来,“谁喜欢他!”
房巧龄也不恼,笑眯眯地戳戳她的腰,“那你问我那么多?他真的很好的!他——”
他那么好,可他却不来找她这个师妹。
明明是同门师妹,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关门弟子,他却不来找她。
话语间满满的难过,又充满小孩子赌气:“不来找我就不来找我!臭师兄!我才不想他找到我,我就在长安城落户!他在西市慈济堂帮二师兄看病的,我以后要把家从永安坊搬去东市,他就发现不了我了!然后我要攒钱,养几个养眼的奴。我想想啊,得会点乐!最好会琵琶,我喜欢琵琶……”
“孩童。”
“不准说!”一巴掌打向朱缨,被朱缨拦住,房巧龄也不介意,只是闷闷不乐道:“你真要走?要回西域?”
见朱缨不回答,房巧龄默认,笑起来,“南飞大雁也有北归之日,你当然要回家。听说西域有戈壁滩,热得能烤死人,你别给我死了,下回你来,你就去永安坊,你只要说找房娘子,邻里就会带你来找我……啊,不过我可能搬家了,到时候我让人留话给你!”
朱缨抿抿唇,左手用力地捏着右手。
房巧龄没想到,以为将要一别数年的朱缨,竟然在一个月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八月金秋,本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可房巧龄却因赌场老板冤枉她出老千而吵架,一言不合干脆和赌场老板的手下打了起来。刚把他们全打趴下,白色的骏马便出现在她身边。房巧龄抬起头,只见金色太阳下,干脆利落的金色马尾辫子仿佛闪着特别的光芒,那人低着头,还向她伸出手。
这可不是西域的王子吧?
“上来。”朱缨命令道。这房巧龄肯定又惹事儿了,她要是不带走,回头房巧龄又要吃亏。
房巧龄梦想破灭,大怒道:“你叫我上就上?”
朱缨做出摘掉手套的动作,房巧龄立即伸出手,笑眯眯道:“我当然上。”
“你不是送我去见官吧?”房巧龄瑟瑟发抖。
“不是。我来办事。”
“哦!是缺钱了回不了西域?来来来,姑奶奶帮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