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连他的眼都不敢看,就开始一顿胡编:“任务要紧,谁像你那么闲,总挂念别人。看吧,我说中了吧,让你别担心,我房巧龄在你还担心什么?”

就这么一个眼神一句话,姚秀顿时明白,是朱樱不想回来了。其实房巧龄直接骂他弄丢了朱樱,他反而不会如此笃定,毕竟这房巧龄的嘴比刀子还硬,脑子也不好,总拣他不爱听的话说,可劲儿地把他气得够呛。今儿个却斟酌着词,又演着平时的泼辣,实在演得不像。

姚秀不像房巧龄,他是个会领情的人,于是嘴上毫不客气:“就是你在我才担心。”

她可不可以揍姚秀!?

算了,看他可怜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房巧龄越是这般顾忌,姚秀心里越难受,索性主动招惹:“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好啊你个姚秀,我在这担心你,你他娘的居然这样说我!

房巧龄一指气劲攻向姚秀:“今天师兄是属‘欠’的!看招!”

姚秀翻身后跳,在院儿里溜着房巧龄玩溜了足足半个时辰。在恼火中的房巧龄没能反应过来,等她明白姚秀的意图,自己的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内力也用了过半,而此时,姚秀只需折一根树枝就能吊打她。果不其然,又是以房巧龄认输为结束。

姚秀这才翻身落地,把她拉起来,朝屋里喊:“阿焱,给你师父煮碗茶。”

在扬州城百无聊赖地待了三天,房巧龄终于待不住。之前在长安城的日子太充实,导致她现在连赌场都不想进去。没想到朱缨那家伙那么有意思,虽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让她觉得有些后怕,但如果问她重来一次会不会跟朱缨一起去成都,她还是选择会。

跟有趣的灵魂在一起,自己的人生也会更有趣。

“啊好烦!”她闯入姚秀所在的医馆,不管正在看病的姚秀,也不管正在抓药的毓焱,更不管望着她怔怔然的患者,她坐在柜台后头放着的箱子上,耍着小孩脾气,大喊:“阿焱,我要吃冰糖葫芦,你去给我买啦!”

毓焱嘻嘻一笑,知道师父是无聊的,于是把秤塞给她:“好呀,那称药就麻烦师父了。”

又不是没干过,小瞧她吗!听写药方,她是不熟这些药名所以写不对;对方抓药,她又不是不认字,怎么可能做不好!

这个时节的太阳有些毒辣,但申时三刻的太阳就比较舒服。秤完药的房巧龄百无聊赖地踢腿,“阿焱去哪了啊,糖葫芦而已!”

姚秀把方子拍她面前,“秤完这方就去寻她,差不多该回去吃饭。”

房巧龄跳下来,转身拉开“茯苓”的抽屉,麻利地做手头的活。

手里拿着判官笔转啊转,房巧龄没有一点成熟女性该有的优雅,骂骂咧咧地朝卖糖葫芦的人最可能出现的地方走去。预想中那紫色高大却可爱的身影并没有在,卖糖葫芦的老板稻草棍子上还戳着最后两根糖葫芦。

“你有见过高高的,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过来买糖葫芦吗?”

“您是说阿焱姑娘吗?她早就买了啊,您要来一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