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巧龄的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往哪儿走了?”
“那边。”
房巧龄顺着那人指的方向快步跑去,理所当然没有人。她又四处找四处喊,找到天边全是彩霞,能找的角落,都找了。
不好了,毓焱失踪了!
姚秀回到宅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先是毓焱,现在是房巧龄,姚秀有点摸不透这对师徒,怎么个个都喜欢玩失踪?想到自己还得去找她俩,姚秀就觉得头大。
宅门被疯狂敲响,未见敲门人先闻其声:“师兄,师兄快些开门,阿焱失踪了!”
宅门被打开,姚秀惊诧:“你说什么?”
“阿焱失踪了,她很乖的,不会自己跑掉。”房巧龄想到自己就是那个跑掉的不乖的人,心中一虚,“我,我说真的,她是真的不见了。”
“你们两师徒还当我不清楚么?”姚秀无奈,“问了街坊们没有?”
“问了,最后见到她的是卖糖葫芦的,说她拐进了巷子里。那个巷子不是回医馆的路,也不是回这里的路,我在想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进去的。但是附近没有商铺,没人看到她进去。”房巧龄不死心地往外跑,被姚秀拦着,“先别去了,一边写寻人启事一边等吧。明日若是没回来,就把寻人启事给贴上,我再去报官。那么大个活人,不可能轻易消失。”
房巧龄坐在院儿里等了一宿,三重的衣物被露水沾得透彻。
清晨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树头唱歌,打着瞌睡的房巧龄被姚秀拍拍肩膀叫醒。她一惊一乍地大喊“是阿焱回来了吗”,看见的是姚秀似乎没有休息好的面容,小脸一下坨了。姚秀把画好毓焱肖像的寻人启事递给房巧龄,一言不发出门去。
房巧龄拍拍脸,自顾地打气:“不能气馁!”
霸道地推开意图刷上自家公告的人,房巧龄将寻找毓焱的寻人启事贴在正中央。接下来,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她也不管能不能张贴,总之先给糊上。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扬州城都知道姚先生那又出事了。
三月丧妻失女,六月连侄女也没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也许是他命硬,把身边的女人都给克没了。
从衙门里出来的姚秀依旧身姿笔挺,但路人们一百八十层的自带衰老滤镜叠加之后,他走在街上的神情,便宛若风烛残年。刚从码头上下来的年轻人听闻,心道原来扬州城也有如此凄惨之人,心中动容。自己年轻力壮,也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走向正在说八卦的老伯身边,恭敬行礼:“敢问老伯,那位‘姚先生’家中发生了何事?”
惨啊,惨绝人寰,惨不忍闻,天愁地惨啊!
“在下想尽一份力,不知姚先生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