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巧龄眼都热了,也不管冷热,冲过去趴在洞边,双手捧起水就往嘴里灌。
看着她狼狈地喝水的模样,身上穿的衣服仍是万花弟子那一套制式,晁耿不由得想起姚秀。那是个得体的人。面对贼人不惊不慌,虽然是被他先出手抢了风头,但晁耿坚信,就算那日他没有恰好路过,姚秀也能将那贼人制服。
而房巧龄,是被他护在身后的存在。
这么个姑娘力气却那么大,连守门的弟子也能被她给揍趴下,也不知那日她怎就能被个没有武功的小菜鸡给抓了。
到底是娇滴滴的姑娘啊,平日里定然跟着姚秀养尊处优的,哪里这样狼狈地喝冰凉的水过?
“老妹儿,你那日怎么会在赌馆被人给抓了?”晁耿停下了生火的手,脸上全是好整以暇,“看你武功挺不错的样子啊。”
被冰水冻得脸发白的房巧龄挪到他身边,一脸沮丧:“我那天没带判官笔啊,谁天天背这东西上街。我想用轻功跑,又被那人掐了脖子,掐得我喘不过气来,哪有力气跑。”
原来如此。晁耿又开始鼓捣那只X猪,“你这烟斗是什么?”
房巧龄转了转,不以为意地说:“落凤啊。”
晁耿差点把清理内脏的小刀捅到自己手背上,落、落凤,那可不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吗?这小老妹儿能有?别说买,买不到的,谁给她的?
“是你的?”
房巧龄送了个鄙夷的眼神给他,“你傻吗?这东西是人人都能拿的?是穗九师兄的。”
晁耿把X猪都丢到了地上,两只手带着血腥直接拍上房巧龄的肩,“老妹儿,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等这趟差事完了,我领你回去给大兄弟道歉!”
房巧龄一把甩开他的手,将眼神避开,故作清高道:“谁跟你说是偷的!不是好吗!是师兄借我的!真是!”
咦,是他误会房巧龄了?
忙捡起掉在地上的X猪,连道三声对不起,而后一声不吭地处理猪肉。最近在融雪,能烧的柴火几乎没能找到,房巧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处理好的肉又没火烤,心里实在郁闷,只能抓起落凤,在四周找找寻寻。
柴火没能找着,守林人的小木屋她倒是找着了。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小床一个灶,灶上有个铜壶,还有些不知道堆了多久没人碰过的柴火。房巧龄二话不说把晁耿拉了来,二人开心得紧,偌大的猪,没有添佐料也吃得干净。
特别是那铜壶,最让房巧龄开心,第二日走的时候也抱着不肯撒手。晁耿心道毕竟是万花谷养出来的姑娘,就是不文质彬彬也该是小家碧玉,这一多想,就松了口,让她背着铜壶一起上路。
北方是一片肃杀,而往南走,已经慢慢开始春雪消融,草芽丛生。
房巧龄和晁耿抵达天策府的时候,正逢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雨滴滴答答地下。房巧龄怕东西被淋湿,脱了一层外衣死死包裹着,还塞到晁耿背着的盾后头,又生怕他给弄丢了,自己抱着盾,在寒风中驾马奔驰已有两个时辰。
以至于她到了天策府门前,都没力气爬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