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要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
惊诧不已地看着穿胸而过的石锥,那上面的小方块朱缨说过,是炼成的痕迹,再精细的炼成也不可避免会有这样的痕迹。
她听见了晁耿哀恸不已的咆哮声。
她也看见了站在远处的那个男人。
呵,原来如此啊,原来……
朱缨说的,什么风火水土四大元素,那个“土”原来真的一直就在身边啊……
可惜了,可惜她那时没好好听穗九师兄和朱缨的话,也根本没想到被留在苍云的阿土——或者说,霍土——竟能摆脱掉三位师兄、蔺风和整个苍云军的监视。
可惜了,可惜她的那句“我想要你喜欢我”,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她喜欢他呀,可是她没能试着争取一个他的喜欢啊。
这辈子,也太憋屈了。
晁耿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根本没办法思考,凭着本能攻向那个人。那个人轻松避开,将他双手反剪,按在地上,面无表情道:“主人让我不能杀了你们,但是房巧龄杀了阿风。人类喜欢说一命还一命,所以她该死。”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姚秀救了你一命,蔺风对你那么好,你无家可归就把你带在身边,没想到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还巧龄一命!我要……我要杀了你!”
他不敢去看房巧龄,只能死死地挣扎。
俗语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眶,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主人只要你们听话。”
明明是晴空万里,可天上不知为何下起了雨。阿土松开他的手,起身,只一张手,他的手中便多了一块纸伞模样的石头伞,撑在晁耿头顶上。
主人给他的命令里说了,不能杀了他们。那个房巧龄杀了阿风,他太生气,所以才杀了她,主人肯定不怪罪他。但如果晁耿死了,主人肯定会罚他。
晁耿捡起断掉的长刀,冲到阿土面前扎入他的心间。
发红的双眼眼里只有仇恨,房巧龄拼尽全力也只是扎穿一层骨头的断刀,他竟硬生生贯穿阿土的身。可他怎么一点也不痛?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房巧龄被这样贯穿了,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自己把刀柄拔掉,伤口部位发出红色光芒,然后完好如初?
他颤颤巍巍地回眸,看见她被血染得发黑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本来是如何优雅的紫色。闺女儿一天到晚穿着这看起来和她的模样不相符合的裙子,他就一直想说了,像是偷穿母亲衣服的小丫头片子。可是现在看来,她穿紫色可真好看啊。
如果这件衣服的背后没有露出的全是血的石锥……他会更开心啊。
雨滴落在满是鲜血的小小躯体上,竟是泛出了骇人的绿光。他跌跌撞撞跑到她的身边,运功,一掌断开那石锥的下端。不知道自己的手红肿不堪,不知道这晴天大雨多么诡异,他只知道,怀里的闺女儿,再也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