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快乐最最猖狂嚣张的时光。
我有许多朋友,而W只有我,他需要我的怜悯和施舍,只有我能带给他痛苦的内心带来温暖和快乐。
我真愚蠢。
蠢到忘了在我出现前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我那些自以为是的关心和安慰还有琐碎无趣的日常分享对他的痛苦来说,不过是深海里的一颗珍珠,虽然很漂亮,但是有和没有根本不存在区别。
在汹涌海啸掀起无数巨浪旋涡毁灭一切之际……
一颗珍珠又做得了什么。
他能救我,可我救不了他。
W的父亲死了,他微微向我敞开的心门也跟着再次紧闭。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了互相折磨。
“伊莱德文?”福葛疑惑地看着我。
我收回思绪,为了掩饰走神的尴尬妥协做出了退让:“好吧,你的确救了我。”
金发青年恢复了以往的倨傲姿态,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般步步紧逼:“所以?”
我现在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然后狠狠抽上一根烟,于是想了想对他说:“下周,我周五和周六休息。”
我停顿了一下,抬头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眸,不知为何里面又闪过了诧异的神色。
我刚要继续说,他也正巧开口,于是我们的声音撞在了一起。
我:“你要哪天?”
福葛:“我都可以。”
我正犹豫不然两天休假都给他吧。
福葛忽然语调平和甚至有些温柔地开口低声问:“那就周六吧,你想去哪?”
“我还能去哪?”我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办公室啊。”
他一脸真的被惊到了的表情问:“在办公室能干嘛?”
“还能干嘛,工作啊!”
“休假日,你约我工作?”
轮到我震惊了:“我约你?我干嘛约你?我——”
我明白了。
“潘纳科达,”我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仍然困惑的金发青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的休假可以让给你,并不是想约你出门。”
福葛夸张地倒退了一步,整张脸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
我继续逗他:“哎呀,到底是什么让潘纳科达你认为我会想要和你约会呢?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类型的是你这种情商低能儿吧?你连住酒店可以预约都不知道,还想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