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我吞的一声就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懂的倒多。”

他说:“管谁叫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长你三岁,快叫哥哥。”

他才不叫,梗着脖子猛喝汤。

十斤羊肉两张大饼,竟是一点也没剩下,真不知道这孩子已经饿了几天了。

临走时我叫掌柜的用荷叶包了几斤羊肉给他,又取了两个饼叫他拿上明天早上吃,又交待掌柜的往后武都头来吃饭?,全都挂在我帐上。

走出门外,看他的表情有几分纠结,我道:“都头莫要多想,我可没打算逼你娶我闺女。”

他咬着牙笑:“你那闺女若是随了你,打死也不会娶她,吃你多少羊肉我也不娶。”

我问:“我又怎么了?”

他说:“你就是个银人。”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把脸一板,迈腿就走。

他几步跟来:“这话是别人说与我听的,又不是我在编排你,你跟我生啥闲气?”

我冷笑:“我是个银人,你莫跟我走得近,当心我那银气过你身上。我家里有一妻四妾供我泄火,你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说错话,叫大官人生气了?”

这孩子,哪儿象二十五?

我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提着那些吃食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来我还是窝气,气他说我是个银人,还说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