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把我的被子拉下来,几个小娘们儿一起扶着我坐起来,轮着番的劝喝药,药喝完了就把蜜饯果子递到嘴里,吃完了果子,几只白白嫩嫩的小玉手伸过来接果核,又来抢着帮我按脑袋。
大胖他们几个眼馋得快要死了,连声道:“掌柜的,看你这一病多少人心痛你?害得我们都巴不得病上一回了。”
这么多人心痛我有什么用?偏是那个人不会心痛我,不但不心痛我,看我病着他还动手打,咋就那么不是人呢?
我苦着脸揪被子面儿。
清儿突然笑了:“我瞅着小相公这不是病吧?怎么象是害了相思?“
我脸红道:“胡说什么呢?”
清儿道:“呵,姐姐我这双眼睛可是打风月场里头练出来的,似你这般没病找病闲折腾自己的,十有八9是害了相思。给姐姐说说,是哪家的姑娘牵着你的心了?教你这般要死要活的?”
我别过脸去不看她。
这娘们儿又嚷嚷:“嘿嘿嘿,瞅瞅,脸都红了,还说没有?我说小相公,你在我们眼里那可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此时这是怎么了?
你有什么事儿可说出来啊。我们一起来帮你出出主意,总不成把心事放在肚子里,真把自己给怄死吧?”
想了一会儿,我抬手叫那帮臭男人出去,将手搭在清儿肩膀上,小声问:“那个……是有那么个人,我待他向来是好的。他待我呢,就是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我遇着事情,他也肯向着我,可是平日相处起来,他就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一会儿摔脸子不理你,一会儿又拿坏话刺你,你说他这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嘛?”
清儿一瞪眼:“哟,小相公,看来你是遇着高手了?”
我不解:“高手?什么高手?”
清儿一脸老道地笑着:“风月场上的高手呗。呵,听你说的这个意思,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定然是看出来你喜欢她,所以她就吃定你了。
你遇着事情,她替你说话,你定然会在心里念着她的好,加倍地喜欢她。
她呢,拿着你喜欢她这一条儿,今天对你热乎点,教你狠劲儿粘着她。
明天再对你冷淡点,教你心里头放不下她,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把你给抓得死死的了?”
我抚着下巴还是有点想不通,武二那头蠢驴能有这么多心眼儿吗?就他那个智商能玩出来这么多路数?
清儿笑道:“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
别看你平时聪明,什么人都玩不转你。可你总会在什么事儿上糊涂一场。
告诉你啊,但凡是这情场上,先动心陷入痴情的那一个注定是要输的,这一回,怕是小相公你是真输惨了。”
这倒是句实话。赶快问她:“那依着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晾着她呗!她会玩儿这一手,你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凡她心里也有你,自是割舍不下的,要不了多久,她就自己来找你了,这样一来,你二人岂不是就扯平了?往后她定然不敢再这般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