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地问:“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承认?我现在恨不得教天下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心里好暖,却也有些酸:“二郎,我知道你是个坦荡的人,只愿一生磊落,可是我们有时侯也应该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现在这世道人心保守,哪怕是过上千年,风气极为开化的时侯,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未必能让所有人接受。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给自己惹那样的麻烦?彼此的情谊放在心里不是更好?”
他抬手抚了抚我额边的发:“庆儿,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不,我只是太珍惜我们彼此之间的情谊,所以更受不了被别人嚼来嚼去的议论我们。”
他低着头没说话,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二郎,你太单纯又太直接,不知道人心之恶。
我们的爱就象……就象是可以拿去供佛的酥油奶昔,最为干净也最为纯粹,而世人的流言却象沙子。哪怕再珍贵的酥油奶昔混入了沙子也会不可口的,你明白吗?”
二郎将额头藏在我的脖子上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他不是很明白,象他这种心性的人,想什么都是一根筋,我并不要求他现在就懂我的意思。
三五日就倒了健康府,依着别人说的地址到了安道全家,却见他医馆大门紧闭,说是人不在。
又冲一旁的邻人打听,说是安道全最近迷上了一个娼妓,整日不回家,就在那妇人处厮混着。
又打听了那妇人下处,带着武二去寻他。
到了那户人家,捶了半天门才见一个老虔婆来开了门,不耐烦地道:“你们是谁啊?大清早的混弄动静,碍着我家贵人歇息!”
我拉着二郎强行挤进去:“安神医在吧?我们有急事找他。”
过了半晌,这才听到楼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什么人找我啊?一大清早的,这般招人嫌哩?”
只见个中年男人下了楼,身后跟个着妇人,手里拿着衫子往他身上披:“早起风凉,教衣服穿得紧了,莫着了风寒。”
他将那妇人的手拉在怀里拍了拍,轻声笑道:“巧奴儿好个解人意,直教爷痛你痛得放不下呢。”
武二已经将那婆子推出门外,转手将门锁了,道:“姓安的,莫说闲话,下来有事儿找你。”
安道全一看他莽,扯着那妇人转身要走,被我一把扯住抓下楼来。
安道全急声道:“你们有事儿只管冲着我来,莫与巧奴儿为难!她可未曾得罪过你们。”
那个李巧奴反倒是个见过世面的,虽也害怕,却也壮着胆子道:“相公切莫这般说话,但凡是找你定是来求医的,心里急些也难免,你只将人家好生医治,哪里会难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