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冷笑着接了一句:“马拉稀。”

我问:“马拉稀是谁?”

李娇儿道:“我是说,那匹马现在正在拉稀呢!”

真他么能雷死我,我叉着腰看晁盖:“我说大妹夫啊,你也好歹四十几岁的人了,办事儿能长点脑子吗?为他么一匹蹿稀的破马,愣是丢了自己一只眼,还差点连命都没了?”

晁盖哑声道:“许是那马到了山上水土不服,宋头领已经请了个兽医过来治了,听说这会儿它已经不拉稀了。”

我抱着肩膀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会感觉怎么样了?能下地吗?”

“强撑着似是还能坐。”

“来人啊,把晁头领给我抬上。”

晁盖道:“大舅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我说:“不去哪儿,看看那个蹿稀的破马去!”

几个人抬着晁盖一起往山上走,未到聚义厅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怒喝:“宋江,晁头领受伤这事儿你自己说说该是何人担责?”

宋江急声道:“柴大官人,当初是晁盖哥哥自己要下山去抢马的,我如何劝他都不听!如今他瞎了一只眼,怎么能怪我?”

柴进冷笑:“晁天王那个脾气我知道,你若是真心劝他,他怎么会不听?怕是这里头有别的蹊跷吧?”

宋江恼道:“柴大官人,你我二人以往交情一直不错,怎么这次回来你便象是换了个人似的,处处与我为难!我与晁头领这般交好,难不成还会害他?”

柴进恼道:“宋江,你休得假仁假意,我就知道我们家庆儿不在,你定要作妖!

那一日,若不是我与卢员外和燕青兄弟刚好回来遇到晁头领中了那一箭,将他救下,又由卢员外及时出手拿下史文薛,怕是晁头领那条命就要彻底丢在他史文恭手里了!

只要晁头领不测,你就刚好可以勾结着几个人一路煽风点火,趁机夺了我们家庆儿的位置!是也不是?”

宋江气得语无伦次:“柴大官人,你这话说得可是无凭无据!我宋江向来最重情义,哪儿会做这种事情?柴大官人,你若是今天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我宋江可是不依你!”

柴进呵呵冷笑:“你不依我?我还有不少事情要问你呢!我们家庆儿在你这里受了多少委屈?我这个当大哥的早就该替他讨回个公道来了!”

眼瞅着这两个人越吵越凶,我适时地走进门内扶住柴进:“哥,消消气儿,有话咱慢慢说。”

我哥伸手拉着我,跟个护短的老大妈似的指着宋江的鼻子道:“庆儿,你回来的正好。哥刚好有事儿要问你。

自打你上了梁山,他宋江是不是不止一回地欺负过你?不停地给你下绊子?”

我象个受欺负的老实孩子一样叹了口气,低着头没说话。

柴进气得把脚一跺:“宋江你自己看看,你把我们家庆儿都给委屈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