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依旧会有人被鬼杀死,也依旧会有人杀死杀人的鬼。也许哪天自己也会像那些因为实力不足而被鬼杀死的队士一样,连朝阳都无法看见。

背部的伤口很痛,即使不刻意去看,她也能够肯定血水已经从制服内测渗出来了。好在鬼杀队同一发放的队服是黑色的,她还披着外褂,只要走路不出现疲态就不会有人发现她身上还有旧伤。

在那些隐眼里自己大概是那种很不近人情的类型吧。

队友被鬼杀害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明明有着斩杀鬼的实力却放任怪物杀害了队友,不但生还还成了这一小队唯一一个无伤的人。

已经说过了,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了伤,倘若告诉别人自己伤得很重,他们一定会把她送到那个地方去接受治疗。

不想靠近那里。想到那个人的脸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部翻出来了。

只是拙劣的模仿而已。她们从内到外都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个体,那个人却执意将自己伪装成已故之人,仿佛这样她的姐姐就会死而复生。

那根本不是悼念。一入日向想。那是对亡者的亵渎。

稍后随便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再回去吧。

少女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避开了隐们的视线,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时候迅速离开森林,向着附近的城镇进发。

鎹鸦盘旋在她的头顶。一入日向停下脚步,她抬起右手,曲着食指让全身漆黑的鸟类落在自己的手上。后者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确认她的伤势。

“……带我去最近的医馆。”微不可闻的气音从一入日向喉咙里滚出。

拥有不属于一般鸟类智慧的传信鸟儿遵照她的意思再次飞了起来。

旭日东升。

师姐

我妻善逸头一遭知道一入日向这个人是在被桑岛慈悟郎带桃山的时候。

黑色长发的少女睁着那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红色眼眸,兴致缺缺地望向少年所在的方向:“……新来的?”

“日向,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桑岛慈悟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而是伸手将我妻善逸往一入日向面前推了推,“不要欺负他。”

“我对欺负小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入日向一手提着食材一手插着腰,歪头看着实际上比自己还要高上些许的少年。

她长得很漂亮,却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漂亮。在此之前,我妻善逸见过不少女孩子,她们有的温柔体贴,有的活泼好动,却没有一个能够跟一入日向对上号。

一入日向的眉眼很纤细,眼角微微上挑,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的英气。她给人的感觉也并非柔弱女子,即使只是站在她面前,我妻善逸都有一种自己随时会被张牙舞爪的少女腰间挂着的木刀打破脑袋的错觉。

他有点害怕。

但这样的害怕并没有全然战胜性格中与生俱来的、对女孩子的天然好感。

方才被赎身而跟着桑岛慈悟郎回来的少年在师父讶异的目光中冲了出去,他抓起一入日向的手,语气迫切:“师姐——师姐是叫日向对吧——请问师姐——”

话音未落,一入日向的脸上便扬起扭曲的笑容,她将腰间的木刀攥在手中,狠狠地敲打在我妻善逸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