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隐秘的坏心思并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于是一入日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假装想从师父对师弟的地狱式的特训中找到些许灵感。
当天晚上,我妻善逸哭哭啼啼地蹲在一入日向的房间门口,开口就是一句。
“日向师姐,你喜欢看爷爷虐待我吗?”
一入日向的脑袋里有根弦断了。她忘了自己这位小师弟异于常人,耳朵灵敏到不可思议。
然而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于是少女板着脸伸手将我妻善逸提起来,“才不是呢,我只是想从师父对你的训练中得到灵感。”她凶巴巴地说,“一身臭汗,给我滚回去洗澡!”
我妻善逸确实能够听见他人的声音,可他也会强行无视自己不想听见的声音。于是他就信了一入日向的胡扯,心想日向师姐真是个刻苦上进的好师姐。
一入日向给我妻善逸打了桶洗澡水,强行扒了师弟的衣服将他塞了进去。
少年先是挣扎了好几下,然而被异性看光的羞耻心并不能够战胜他与生俱来的对女孩子的好感,于是他红着耳根子,将身体没在水里转头看向一旁准备走出去的师姐。
“日向师姐,”他说,“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我会对你负责的。”
一入日向:“……?”
我妻善逸继续道:“所以,请和我结婚吧!”
一入日向脸上再次出现了头次见面时浮现的甜蜜的微笑,她将腰间的木刀□□,毫不犹豫地丢出去,刀尖正中师弟的额头。
“再乱说话就把你吊在树上反省到知错了再下来!”
我妻善逸哼哼唧唧地抱着发红的额头,眼睁睁目送师姐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
他低下头看着掉在水里的木刀,心想要不要把刀洗干净了收藏起来,毕竟是一入日向平日里贴身带着的。然后坏脾气的师姐就回来了。一入日向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师弟,大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的意思。
“刀,洗干净了明天早上还给我。”她咬牙切齿道,“敢藏起来我就把你当鬼削了!”
我妻善逸:“……QAQ”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妻善逸并没有看见一入日向,桑岛慈悟郎说师姐下山采买去了。
少年这才抓住机会,抱着师姐的木刀跟爷爷打听师姐的事情。
“日向确实早就能出师了,”身材矮小的老头拄着拐杖轻轻叹息,“但是她是个死脑筋,她觉得是我把她买回来的,在照顾好我之前,她不能走。”
一入日向是桑岛慈悟郎从青楼买回桃山的,就算桑岛慈悟郎把她当弟子,她也固执地认为自己在报完恩之前不能走,一手包办了师徒四人大大小小的杂事,睡得比所有人都晚,起得比所有人都早。
收下狯岳之前桑岛慈悟郎还三番五次地劝她去参加最终考核,后来他发现自己劝不动她,干脆随她去了。
人老了,说不想有个伴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