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入日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缝得跟蚯蚓一样,那是人能穿的吗?”

我妻善逸:“……”

总觉得被师姐嘲讽了。

一入日向仿佛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小时候她要帮父亲带三个弟弟,大一点了又要忙着照顾桑岛慈悟郎和师弟们的生活起居。有些时候我妻善逸觉得自己特别佩服她,明明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刀法却一点都没有被落下。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他想。和没有才能、又蠢又怂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日向,”桑岛慈悟郎突然开口道,“去鬼杀队吧。”

少女捏着针,头也不抬:“不去。”

她走了之后山上就剩下三个大老爷们儿了。先不提年事已高的师父,光是怂得要死还天真得引人发笑的小师弟就搞不定狯岳那个烂到骨子里的玩意儿。

至少得等到狯岳出师。她想。等狯岳出师自己就跟那个鬼东西一起去参加最终选拔。

她巴不得狯岳没通过考试直接被山上的鬼吃掉,但仔细想想那样会让师父伤心。

桑岛慈悟郎又叹了口气。

“看善逸你这外褂的口子像是给什么东西划出来的,”一入日向没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跟师父说,干脆挑起了另外的话题,“你又爬到树上去了?”

我妻善逸:“……”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他对师姐的敏锐程度多少是有一点认知的,心思细腻的女性总善于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发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最过分的时候一入日向甚至可以从鞋底的泥土判断出我妻善逸白天到底是认真练习还是去哪里摸鱼了。

一入日向也没强求师弟回答自己,她缝好外褂收拾好针线盒,将衣服往我妻善逸怀里一丢,站起身往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她说,“再让师父操心,我就把你吊起来挂在外面的村子广场上,指不定就有鬼来吃掉你!”

离去

日向师姐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妻善逸想了想。好像是从上一次下山采买开始的。

那天他本来是打算跟着一入日向一起下山,结果桑岛慈悟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抓着他练刀,最后下山的还是只有一入日向一个人。

当天晚上一入日向没回来,据说是山下的村落里出现了鬼。她想着反正师父师弟一两顿也饿不死,干脆就在山下滞留了一晚,等鬼被斩杀之后才回了桃山。

我妻善逸藏在大石头后面看一入日向发呆。

若是换做从前,他还没有走到石头旁边一入日向就会转过身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押到爷爷面前。可是这一次,一入日向像是进了自己的小世界般完全没有反应。

我妻善逸本能地感到了一阵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