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心,伤患明明是不能喝酒的,她都不来管我一下。”黑发赤瞳的少女一手扶着刀,一手撑着脑袋,摆头看向蝴蝶忍的诊室方向,“以前那么爱操心的一个人……”

少年睁大眼睛。

一入日向向来肆意妄为,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但这大概是她头一次明确地说出自己的目的,话语中还带了些“她居然真的不管我”的委屈。

关系很好啊。不死川玄弥想。

晒完衣服的小姑娘小跑着接近二人,趁着一入日向不注意,抄起酒壶和杯子就往屋里冲。在一入日向愤怒的叫喊声中,蝶屋的工作人员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蝴蝶大人说,再喝下去您就别想活着走出蝶屋了”来。

现任鸣柱无奈地叹了口气,咕咕哝哝地抱着刀,不耐烦地冲无辜的少年发火。

“你不是来蝶屋检查身体的吗,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滚!”

早就摸透了前辈脾气的不死川玄弥没有被她恶劣的语气吓到,甚至还转了个身,和她并肩坐在走廊上,“不急,”他说,“今天检查完之后我就要出去了。”

一入日向原本有些飘忽的目光落在少年的侧脸上:“去哪?”

原来她会关心我要去哪啊。

不死川玄弥一边想着一边报出了个地名,“鎹鸦说那边出现鬼了。”

“悲鸣屿行冥跟你一起?”一入日向似乎是真的有些醉,连带着平日里假情假意的敬语都忘了用,“也是,你这么弱,确实要出去锻炼一下。”

不死川玄弥选择性地过滤了一入日向的坏话:“悲鸣屿先生不去,我和普通队士一起。”

少女漂亮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就你这样的实力?和普通队士出去?”

早在不久之前,你还在浅草扔下我一个人跑掉了。不死川玄弥想。说到恶劣,世界上真的不会有人比你更恶劣了。

夹杂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少年脸上,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入日向凑到了他脸边,像是想要看出什么般瞪视着他的面部表情。

不死川玄弥僵在原地。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完全清醒,他却还是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窘迫来。

醉酒后的四肢有些发虚,连带着头脑都不太清楚。一入日向用手撑着走廊的地板往心目中“傻不拉几不注意就会出事”的后辈小伙子那里凑,没成想手肘一软,整个人都倒进了对方怀里。

不死川玄弥的手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对方扶起来,又害怕在动作中碰到哪里。

女性特有的柔软触感大片大片地落在少年怀中,和记忆中抱着年幼的妹妹的感觉全然不同,在窘迫的同时,少年心里升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宛如在做什么禁忌之事的隐秘快感来。

一入日向倒是安稳,她一头扎进少年怀里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