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好的。”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说到底,这孩子也只是被你牵连的众多无辜者之一罢了。”

不明白。

少女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怪物。

她觉得自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完全意识不到。

鬼舞辻无惨的五官和某个女人有所重合,她已经注意到了,却也仅仅是注意到的程度:一入日向在拒绝思考自己所听见的对话内容,那对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产屋敷耀哉为什么会对她格外宽容,产屋敷天音为什么会对她说“看见你就像看见了我的两个女儿”,自己又为什么会拥有这副毫无意义的容貌。

自己只是被培育师和鬼杀队养育的,斩向鬼的头颅的“剑”,仅此而已。

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判断,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无论是作为“一入日向”还是作为鬼杀队的鸣柱,她所应该完成的仅仅是产屋敷耀哉想达成的结果。

其他的信息都是多余而没有意义的。

“抱歉,日向,”身后传来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你本可以不在这里的。”

“现在道歉好像有些晚了。”少女略微低下头,摆出拔刀的姿势,“再说,您不用道歉,我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撞击着神经。

刺目的火光中,一入日向看见被自己接来的鬼从暗处冲向鬼舞辻无惨。

爆炸产生的气浪几乎能将人整个掀起来。少女不得不将出鞘的日轮刀扎进地面,以此稳住身形。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身处爆炸中心的产屋敷耀哉会变得如何。

老实说,她自己也以为自己会和主公一样。

——如果没有拜托珠世的话。

从人变成鬼的过程其实挺奇妙的,最开始会感到有些难受,但身体感官又马上会被痛苦痛苦麻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怪物了。

明明是在夜里,身体却并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连握刀的手也比之前更加有力。

金色的刀刃破开雾霾,直指鬼舞辻无惨的脖颈。

少女看见女医生的身体被刺穿。不光是产屋敷耀哉,这场行动的所有知情人,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聚集到这里的。然而局势并不会给一入日向缅怀战友的机会,手中日轮刀斩断怪物皮肉的触感就如同斩击棉花,稍有破损的部位也在一瞬间便开始高速愈合。

鬼舞辻无惨这个怪物,并不会因为脖子被斩断就轻易死亡。

随之而来的是悲鸣屿行冥的攻击。这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的,先由珠世将药物注入鬼舞辻无惨的身体来限制它的行动,再由鸣柱和岩柱发起进攻:产屋敷耀哉对鬼舞辻无惨的判断是正确的,活了这么长时间的鬼和鬼杀队固有印象中的鬼并非一个实力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