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我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嘛……说,嗝,说好一起吃晚饭的,你还没答应我要和我做朋友,你个坏蛋嘤……”
“我已经去学校了,都按照你说的好好做了,你都不表扬我……”
金美朱跺着脚,小手不消停的锤座椅,又哭又喊,愣是把一边的简无虞活脱脱塑造成了一个负心汉,把她逼得无话可说。
“哎呀呀怎么回事,”司机心疼地大叫起来,“别锤了,给你弄坏了。”
他从后视镜里瞪着后排可劲儿造反的小姑娘,忽地从那动作里琢磨出某些熟悉的味道来,他不确定道:“欸?你这小姑娘眼熟啊,你是不是之前坐过我的车啊?”
简无虞记得这位司机的脸,在心里默默回答“是”。
“上一次喝醉就造我的车,怎么这次又醉了给我碰上,”司机大叔啧啧地感叹现在的小年轻,慈祥而不失八卦的目光落在一边戴着鸭舌帽的简无虞身上,“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啊,哎哟,小子,你得好好管管你女朋友,喝这么多酒伤身呐。”
简无虞忙着把金美朱的腿从前排座椅上扯下来,没空回答。
“啧啧啧,小小年纪这么晚出来喝酒,碰上坏人怎么办,虽说我不该管你们的闲事,但大叔还是要说一句,你女朋友这样啊,以前她那朋友管着,现在你管着,可以后总要一个人的嘛,要学会收敛点了。”
外头的车鸣声穿过玻璃,风刮得呼呼响,大叔粗哑的声音并不太清晰。
简无虞被金美朱缠着动弹不得,只能低头端详着对方那张埋在自己怀里的得天独厚的脸蛋,她闭着眼,神情毫无防备,眼角糊着眼泪,嘴巴沾着口水,邋里邋遢。
“安言你这次回来就不准走了,”她抽泣着,小声咕哝道,“不许走……”
说的没错,人该长大。
金美朱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孩子,简无虞从来都不怀疑她会好好地度过十八岁以及往后每一年,成为出色的人。
“别看她傻,”半晌,简无虞在平稳的车行声中沉声回答,“她什么都知道。”
司机大叔猛地愣住,哪儿来的女人声音?
他震惊道:“小子,你是女的啊?”
“啧,”他神色复杂的透过车内后视镜盯着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女孩,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道,“年轻人哪,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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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憧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惬意地敷面膜,边做着瑜伽动作,双臂伸直,两手合十,盘坐着,平板里播着正火的狗血电视剧,但没吸引她任何注意力。
她满心都在琢磨自己多年的闺蜜为何行踪诡秘。
半夜十一点了,还没回来。
这两天路遇笑神出鬼没,半夜不回家,大早上在高档小区出来,今天又是从哪里浪这么晚,难道是男人——不该啊,这人对边伯贤一心一意,傻十年了还能一夕开窍?
敲门声在此时响了。
她一下爬起来,但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于主动又刻意慢了几步,傲娇地抵着门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