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遇笑。”

她慢悠悠开了门,抱着手斜倚着门框,吊着眼尾扫过去:“回来的这么晚又是干什么——”

后半句话全吞下去了。

门口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孩子,她不认识,可再细细一打量,不就是剪短了头发的路遇笑吗?

千憧瞪大眼睛:“你,你受什么刺激了啊?”

简无虞刚要解释,又被千憧一把拽进门:“进来,外头多冷啊,你傻呀。”

说实话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突然变发型作解释,很难,尤其对方是看人狠准的千憧,不是金美朱那样的憨憨。

“怎么,失恋了啊?”千憧根据自己的经验猜测道,“不然你好端端地剪什么头发,你头发又没得罪你。”

一个不错的理由。

简无虞眼睛忽地一亮,她立刻道:“对,我失恋了。”

千憧被她的积极吓了一跳:“啊?”

简无虞定下思绪,不假思索地把锅甩给此时一无所知的边伯贤以增加可信度:“和边伯贤见了一面,他把我甩了,我很难过。”

也不管千憧信了没信,她低下头,一副非常沮丧低沉的模样。

涉及边伯贤,路遇笑从不开玩笑。千憧知晓这一点。她也顾不上破绽极多的说辞,伸手揽过路遇笑的肩膀,手上轻轻拍着,嘴里骂道:“行了,争气点,就说那男人不可靠你还偏要去。”

“姐给你找一个,保准比边伯贤靠谱。”

“叫你还念着什么初恋,初恋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说起自己的初恋,做事说话雷厉风行的商场精英也柔和了不少,千憧扶住简无虞的肩膀,郑重道:“别学我,还念着个死人。”

死人。

对,千憧喜欢的那个少年,爱喝奶茶,因为喜欢同性而去世。

简无虞又想起车澈来,那不常喝奶茶的人,怎么会特意点一杯全糖奶茶,况且,在她看来,车澈喜欢的人不是车在直,是边伯贤。

似乎,车澈不像他们所说的车澈。

那又像谁?

千憧戳了戳简无虞的脑门:“发什么呆呢?”

“千憧。”简无虞没作反应,只是缓缓抬起眼皮认真地望进千憧明亮的眼眸,郑重而犹豫地喊她的名字。

千憧歪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