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站在长裙前面发呆,张妈不明就里地问道:“姑娘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池清叙咽了口口水,尽量用平静的腔调回应她。
“这朵兰花,真的很漂亮。”
张妈听到少女在夸赞小姐,心里自然也乐开了花。
池清叙面对着墙壁,哀愁地垂下了茂密如羽扇的睫毛,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堂屋内,程仪苼和楚留香还坐在桌前吃饭喝酒。
虽如此,但他们之间的气氛仍旧很是焦灼,程仪苼显然不打算继续咄咄逼人,她没有追问楚留香,这反而让男人愈发地愧疚。
不过,有了刚刚的重大发现,池清叙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和复杂。
见少女回了屋,楚留香仿佛看到了救星。
他不敢乱说话,程仪苼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之间像是横亘着一座大山,充满了沉默而绵延的窒息感。
池清叙并未迎合男人的目光,她看着程仪苼的眼睛,礼貌地向她道别。
“来叨扰了一些时候,我现在得告辞了。”少女无奈地笑笑,“一般这个时间点,我都得睡会,不然下午会一直没精神。”
见楚留香正要起身,池清叙马上伸出双手示意男人不必着急跟自己一同回去。
“程姑娘和香帅可以再聊一会儿,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程家的宅子。
并非是池清叙在闹脾气,她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楚留香,也不清楚怎么面对程仪苼。
两人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旧情人,说不定现在还余情未了。
这样的局势下,假如告诉楚留香,这个女人大概率就是凶手的事实…
池清叙实在不敢猜测香帅的反应和行动。
何况,如果仅仅只是猜测,还没什么大不了。
但假如猜测成真,这个消息对于楚留香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袁听澜遇害时,楚留香就已万分愧疚,好几日一蹶不振。
若是知道自己的老情人成了罪魁祸首,他岂非要后悔得落发为僧?
池清叙很清楚,他这个人虽喜欢招惹女孩子,但却绝不愿看见她们伤心,更不愿意看见她们变得无情,变得心狠手辣。
她越想越头疼,打算先回客栈找乔颂玉和胡铁花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楚留香居然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
池清叙很惊讶,她原以为男人会有很多话和程仪苼说的。
“我和她…把该说的都说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也该跟你一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