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这些年以来的幸福和快乐可能都只是勉强的产物,乔颂玉呆坐在湖边,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得出神,就连池清叙已经走近都没有发觉。
“你怎么了?”少女本来还带着笑意,看到他的表情,不免担忧地问道,“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啊,没有…”乔颂玉赶忙摇了摇头,分辨道,“大概是刚刚有点累,我去睡一下就好。”
说着,男人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湖边,甚至没有同池清叙多说一句,也没有招呼她一起走,这举动若放在平时,是近乎不可能的。
但此时此刻,乔颂玉却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很快离开了湖边。
“怎么搞得…”池清叙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今天这一个两个都这么失常,奇怪得很。”
但还没等她觉得诧异,园中便响起了乐声,乔老庄主的生日宴席仍旧按时召开,自己也没有犹豫和发呆的时间了。
少女忙对着湖水略略整了整衣衫和头发,急忙朝着园内走去。
————
这场张灯结彩又喧闹无比的寿宴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大部分客人们全部散去,环翠山庄内上到老爷夫人,下到管家奴仆,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部分路远的客人被安置在山庄的厢房内,另一部分则坐着乔家雇好的马车迅速地打道回府,乔颂玉心情虽差,却还要强撑着忙前忙后,此刻他正指派着管家将赏钱算好,按数拿给戏班子的人。
池清叙则跟着乔老夫人,将那些贵客一起送出了大门。
夫妻两个尽责尽力地忙到将近三更天,才回房歇息。
若说乔颂玉之前是郁结和痛苦,这一场忙乱下来,却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怒气。但他不想影响到池清叙,只能暂且压抑着。
池清叙大约也看出丈夫的情绪不对,这样灰败的脸色,三年里她从未见过,少女有心想问,却不知从哪里问比较好。
两人沉默着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各忙各的事情。
突然,坐在桌边看账本的乔颂玉压低了声音,开口对池清叙说道:“关于管理山庄的事情,我打算先接下来,顺便教一教妹妹,等她能够支撑起来再全部交给她。”
在床边叠衣服的池清叙一愣,下意识问道:“等她能够全部支撑起来,那需要多久?”
乔颂玉道:“不知道,我会尽力教她,让她早点上手的。”
池清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道:“今天她忙上忙下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样一个利落的姑娘,实在不必因为她性格温柔就想当然地认为对方做不成大事,你和爹真的不用操心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