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哭得更加厉害,骂她不孝。

她越听心中越烦,最初那些父慈母爱,都是假的。百依百顺任由摆布叫孝顺,那她宁愿不孝。

“阿娘哭完就回去吧,冯郎我不会嫁的,阿娘和阿耶也别把我逼急了。”说完转身出门去。

赵二娘喊了她两声,她未回。

晚上回来的时候,舒母真的回去了,赵二娘语气委婉地劝了她几句,她反劝赵二娘不要相劝,赵二娘无奈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再多想想,没有再劝说。

两个月后三郎进城过来看望她,和她说冯郎下个月成亲,娶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舒父因此更加气她,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

她嗯了声,表示知道此事,不想再多谈及。

转眼便到了腊月,澧县偏南,冬季多雨,只有三九寒冬会下两三场小雪。

这日天色阴沉,午后寒风更烈,铺子也没有人,唐小诗和赵二娘早早打烊准备回家围炉取暖。

出了门才想起来家里的炭所剩不多,一晚上都难撑,唐小诗回铺子背着竹篓去买。

赵二娘喊住她:“看着要下雨,带着伞。”将油纸伞给她放竹篓里,“买完就快回家,别耽搁,外面冷。”她应了声匆匆离开。

到了炭火铺子买了大半竹篓,付了钱正准备背上竹篓回去,一驾驴拉板车在门口停下,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阎万圭。

他低头栓缰绳,坐在车上的玉颜先瞧见她,从车上跳下跑过来。

“阿嫂,你怎么在这儿?”玉颜到跟前抓着她关心问,“阿嫂一向可好?”

她笑了下:“很好。”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角凌乱的碎发,“都要成大女郎了,怎么言行还冒冒失失的。”

玉颜惭愧一笑,点点头:“我记得了。”

阎万圭拴好缰绳转身走到门槛前,朝里一望瞧见她,顿时愣住神,盯着她看了须臾,好似恍惚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来。

“我有事,我先走了。”对玉颜说了句,背着竹篓出门,从阎万圭身边经过时,只是朝他冷淡瞥了眼,毫无感情,似乎站在门槛处的男人就是根栓驴的木桩。

门外已经飘起雨,她撑开伞,头也不回地离开。

阎万圭回头朝着撑伞背着竹篓的纤瘦玉影望去,愣怔许久。

“阿兄,阿嫂变了好多,比以前好看了。”玉颜走到跟前小声道,见阎万圭还出神看着远去背影,轻轻推了推他,“阿兄还惦念阿嫂?”

阎万圭回过神瞪了她一眼,喝道:“谁惦念她。”

“那你这么看着阿嫂做什么?是不是觉得阿嫂比现在的嫂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