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板娘的长相,你去看带你上来的那个秃就行了。”中原中也说,“她们俩是母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一点是太宰发现的。”

“太宰先生?”

“嗯。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虽然换了脸,但是耳朵是不会换的。”中原中也说道,“她们俩都有耳垂,大小、形状都十分类似,因此也算是显性遗传。所以太宰那家伙打量了两眼就知道,老板娘[葵姬]和领你上楼的秃[泽美]是母女。”

中原中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刚刚你在祗钟园的振袖新造屋子里,有什么发现吗?”

“枝子小姐告诉我,她和平时唯一的区别就是抹了特制的香粉。”中岛敦说道,“据她说,装着香粉的瓶子是一个白色的瓶子,但我没有在她的化妆台上找到。”

“那看来是我们的推测错了。”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了二楼,手里还提着装着清酒的酒壶,“重点并不是她们使用的香粉,而是[香粉的瓶子]。”

“香粉瓶子为什么会失踪?”太宰治以几乎等同于喃喃自语的音量说道,“其他几家遭到了相同遭遇的姑娘,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香粉?老板娘原本的毁容脸现在为什么完全看不出曾经毁容过的痕迹?”

“哎呀,要是乱步先生在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吧。”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加油哦敦君,你可还差得远呢。”

“我会努力的太宰先生!”中岛敦这会儿被太宰治提出的重点问题提示了一下,已经没心思再去想孤儿院的旧事。

他精神满满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对着太宰治,也对着中原中也说道:“虽然可能会走弯路,也有可能浪费乱步先生说的不必要的时间……但是我一定会努力,尽量在更多的受害者失去脸之前,完成这个委托!”

“精神头不错,小鬼。”中原中也一愣,然后笑着压了压帽檐,“你先把祗钟园给查清楚再说吧,我先去下一个受害者那里看一看。”

*

泽美怀里抱着客人们赠送给枝子的礼物,脚步轻快地走在廊下。

祗钟园占地不大,但也不小。除了给花阁中的女孩子们和客人们休息的地方以外,祗钟园里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去处。

不,也不能说是不知道,因为泽美就居住在那个地方。

她出生在那里,在十岁以前生活在那里,见惯了生离死别,也看完了爱恨情仇,因此就算跟着自己的母亲过上了还算富足的生活,她也依旧居住在那里。

那间小屋坐落于祗钟园的北角,在十几年前,那里还是一家[切见世],祗钟园也并没有如今这么大的规模。

所谓[切见世],即是指按时收费的、最下等的花阁。

这十几年里祗钟园不止一次扩张过店面,就在两年前,那座[切见世]的地皮被老板娘买下,切见世的房屋当然也就被纳入了祗钟园的范围之内。

那家切见世被拆得只剩下了一间房子,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座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祗钟园的北角,并没有被祗钟园的老板娘投入使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