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螓首蛾眉,明眸善睐,让人抑制不住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按下眸中汹涌,郭嘉只哑声回道:“此人话太多,吵得头疼,定然夜不得寐。”
说话间,两人气息交缠。
瞧着面前愈发清晰明朗的俊脸,郭瑾微微屏住呼吸,心跳声惊如擂鼓,却不忘继续提议:“那华佗华先生如何?他精通医术,性情温和内敛,必不会烦扰兄长。”
郭嘉则愈发简洁:“我与他不熟。”
“你……”郭瑾气结。
兄长兜兜转转,不就是要留宿在自己房中?
想着对方伤势未愈,郭瑾心软道:“既如此,那我便于席上安歇,兄长独睡卧榻便可。”
郭嘉极为自然地拒绝:“阿瑾若是着凉,又该如何是好?”
眼瞅着对方将自己的退路步步堵死,郭瑾垂死挣扎一句:“不然,兄长去席上睡?”
郭嘉:“……”
瞧着对方那道恨不得将自己吞进腹中的视线,分明是在无声控诉自己,虐待病患、天打雷劈。
郭瑾颓然垂下头颅,只得气鼓鼓绕进卧房里间,工工整整铺开两个被窝。远远一看,使得本就不算宽敞的卧榻,更为雪上加霜。
郭瑾欲哭无泪,待认真洗漱过后,忙手脚并用爬上床榻,并将自己缩成一团,远远躲在卧榻一角,直像只绑圆的糯米粽。
郭嘉解下外袍,悠然转进里间时,只见平坦的木榻上,突出一段隐隐的曲线。
心下微微一动,郭嘉沿着床沿坐于榻上,见郭瑾闷头埋在被褥之间,紧紧缩在墙角,只留给自己一个安安静静的背影,像是已经彻底入眠一般。
郭嘉只觉好笑,竟直接倾身而上,牢牢撑在郭瑾身前。
似有感应一般,郭瑾猛地睁开双眼,半张脸隐于衾被之下,只留出两只黑亮如葡萄的眼睛。她的声音满是戒备:“奉孝怎还不睡?”
郭嘉瞧了她许久,久到郭瑾险些直接睁眼昏睡过去。见她困乏至极的模样,郭嘉忍不住溢出几声轻笑,手指揪住郭瑾鼻尖的被褥,轻轻提起一些空隙,只温柔道:“早些休息。”
郭瑾如蒙大赦,瞬间别过脸去,认真“面壁思过”。她的背脊有些僵硬,尤其是感受到背后那人过于炽热的视线,郭瑾更是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噬一般,不得痛快。
半梦半醒间,郭瑾仿佛听到有人喃喃自语。那人的声音满是忧思与苦闷,就像是诗经中那些苦于相思的懵懂少年一般。
郭瑾顾不得去听,只情不自禁朝着附近的热源钻去,然后手脚并用紧紧贴在热源周围,哼哼唧唧地不愿松手。
借着月光,郭嘉瞧见郭瑾微微嘟起的红唇,距离自己不过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