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只闻辘辘车轮声,与田间簌簌疾风响。
声声入耳,似要搅得人心海滔天。
回到城南草庐时,华佗正与祢衡斗着蚯蚓。说是斗蚯蚓,其实用蚯蚓赛跑来形容更为贴切些。两人自郭瑾辛辛苦苦改良的蚯蚓基中,取出两只个头最为强劲的蚯蚓,然后将其置于院中砌好的木板隔道中。
两个身强力健的大男人,就这样头挨头顶在一处,屏住呼吸观看着这场精彩绝伦的“体育项目”。
郭瑾:“……”
名士和神医在一起就碰撞出这么个惨无人道的火花吗摔?!
收回本欲热情拥抱的双手,郭瑾目不斜视地路过院中两位聚精会神的男人,然后抬脚迈进自己久违的卧房中。
悉数器物,一应如旧,只除了有些简陋。
郭瑾跨进门内,顺手褪去外衣,如今已是黄昏,郭瑾感受到些许凉意,终是忆起回身关门。房门即将合上的当口,有人疾步而至,双手撑在门板之上,成功止住郭瑾关门的动作。
瞧见对方认真执着的神色,郭瑾也像铁了心般,执意不肯放他进门。
郭嘉终是感觉出眼前人的微弱怨气,心中的妒火瞬间减灭,总算换下那副面无波澜的表情。只见他佯叹一声,“前些时日受伤时,阿瑾本还夜夜照料为兄,如今伤势好些了,阿瑾便要翻脸不认吗?”
郭瑾闻声怒目圆瞪,兄长这人也忒不要脸了些,明明是他之前不知吹了什么邪风,对自己的殷勤示好不理不睬,如今却腆着面皮凑上前来,还反咬一口,说是自己狼心狗肺?
郭瑾怒火上头,正要不顾三七二十一便将对方关在门外,谁知郭嘉却隔着门缝,轻轻覆上自己圆润的指尖,就这般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意蕴缠绵的往事。
“明明那一夜阿瑾热情的很……”
未待对方说完,郭瑾忙做贼心虚般将他飞速扯进屋内。郭嘉由于惯性靠在墙壁之上,郭瑾被他环住腰身紧紧护在身前。
郭瑾率先威胁道:“兄长不许再提!”
面前的男子却甚是无辜地与她偏头回望:“阿瑾所言何事?”
装傻充愣第一名?
郭瑾憋得面色通红,不想与他继续掰扯,郭瑾挣一挣,仍是无法脱离对方的怀抱,“你且放开”。
郭嘉的手臂缠得更紧,感受到两人进一步缩短的距离,前些时日的惊鸿一吻蓦然间闯进郭瑾脑海,并自动开启循环播放模式。
郭瑾急得眼冒泪光,郭嘉见状,终是连哄带骗道:“为兄如今无处容身,阿瑾便这般狠心,要将我赶走露宿荒野?”
郭瑾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思维逻辑明显有些清奇。
“兄长可以同正平合住”,郭瑾认真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