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那几个男人,也同样抖如筛糠。
这个时候,鞭子像是受到了牵引似的,忽然从她的手里挣脱,在无人攥在手里的情况下,春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鞭子悬在空,朝着她那张敷了厚粉的脸,打下来。
凭空凝结的银色光芒如尖锐的刺,钻过屋内这几人每个人的关节。
屋外仍然笙歌阵阵,没有人能够听见这间阁楼最尽头的屋子里的声声惨叫。
在亲眼看见她身上伤口的由来时,他似乎是生气了。
这天,春楼里的许多人都看见,有个穿着奇怪,容色无双的男人抱着个女孩儿从楼上走下来,步入了楼外那无边的夜色里。
逐星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后山溪边的大石头上。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
她偏头,就看见了被放置在自己旁边的那只鹅黄的绢纱灯笼。
灯笼里摇曳的光刺得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忽然,张无暇的脸出现在她的上方,似乎是在打量着她。
他的颜容如画,望着她的目光平静而专注。
逐星刚刚开口,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忽然伸手,往她嘴里塞了颗什么东西。
甜丝丝的味道裹着几分清凉,猝不及防地在她舌尖绽开,顺着她的喉管蔓延。
逐星愣了下。
那是颗薄荷糖。
也只是这刹那,她眼睁睁地看见他的身形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朦胧不清,她嘴里含着那颗糖,甚至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见他的身影已经渐渐隐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