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可别玩花样,否则,我保管剜掉你两只眼睛。”

他松了唐宝牛口中的软箍,又让他一只手的手指可以活动。

“你别自杀,”任怨盯着他的嘴巴和五指,再次提出警告:“你一咬舌,我就敲掉你所有的牙齿,你一动手,我就剁掉你的手指。”

唐宝牛居然十分听话,看看那份“告罪书”。看完了,不吭声,只乖乖地划押签字。之后又乖乖地放下笔,乖乖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任劳任怨。他这么乖,那么听话,反而使任劳任怨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任劳问,“你不是有话要说的吗?”

“是。”唐宝牛平心静气地说。

“那你说吧。”任劳仍盯着他的嘴,以防他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真的要说?”唐宝牛瞟了方恨少一瞥。

“你想说就说,”任劳横了方恨少一眼,“你怕他能把你怎么?”

“好,我说”唐宝牛一直都非常吞吞吐吐:“……”

他说的声音很低,任劳任怨都听不清楚,于是凑过脸去,不过仍是十分提防,非常谨慎。

“我……”

“什么?”

“我……唉……你……”唐宝牛似是给口箍勒得口齿不清了。

“你放胆说吧,声音响亮一点!”

唐宝牛忽然旱雷似地吼了一声:“我!爱!你!”

两人都给震了一下,任劳刷地变了脸,唐宝牛哈哈大笑不已。方恨少听了,即使嘴上被勒住,也笑得盈了眼色。

唐宝牛的恶趣味,每次都在绝不可能的场合中,绝不可能的气氛里,绝不可能的情形下说这句话,把听到的人都给吓到。

任劳一手拿过了那张“罪过书”,只见划押处唐宝牛竟写了几个又粗又肥又乱的大字:“我就爱xx你祖宗廿八代!”

任劳一伸手,已点了唐宝牛的哑穴,任怨也出手封了唐宝牛那只唯一活动的手。任劳已发了狠,要狠狠地整治唐宝牛,任怨却阻止了他:“别逞了他的意。”

“给他一点教训。”任劳道:“打掉他几颗牙齿,再砍掉两三根手指总可以吧。”

“不,相爷要他完完整整。他越完整,就对咱们越有利。”任怨说,“你记得当年‘凄凉王’就是激怒了我们,受了点教训,结果诸葛老儿借我们滥用私刑之名,将‘凄凉王’编配入刑部,反而趁此保住了他,咱们因而不便再动杀手,便宜了他。这次兹事体大,咱们怎能又犯在这关节眼上!”